另外則是,再度強調,藩屬國之間,不得任意攻伐,如有不可調合之矛盾,也需上表中樞,由朝廷進行論斷。擅啟兵戈者,將受到帝國及大小封國共同打擊。
這一條,顯然是為康居滅于闐之事,再打一道預防針。不過,能夠預防多久,就得看時勢變化了,畢竟,所有條制約法,歸根結底,還是建立在強權與實力上的。
一旦中樞權威不在當然,提這種可能,本身就沒有多大意義,這套“新法”本身就是在帝國強盛時期的背景下制定的,這也是能夠推動并實行的基礎。
但不論如何,就在一個不那么和諧的過程后,帝國中央與封國正式締結了這么一套嶄新的“帝國宗藩條制”,奠定了一個全新的中、東亞格局。對整個世界而言,面對進一步放開限制,獲得更大自主權的南北封國,也將迎來他們更自由、深入的探索與征服。
至于這套規則以及圍繞著它形成的世界格局,究竟能夠持續多久,很難下個定論,但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被推翻的,畢竟是中央皇帝與諸王共同盟誓的,背約的人也很難抗住來自整個帝國意志的反噬。
同時,它也必將伴隨著中央帝國的興衰變遷而變化,直到下一波歷史浪潮的涌來,再也經受不住沖擊而無法維持,但在此之前,它對整個世界歷史的影響,已然形成事實,這就足夠了。
當然,對于這次大會的結果,顯然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總有覺得自己損了、虧了,甚至被打壓的。比如安東王劉文淵,臉色深沉,一言不發,但是個人都能感受到他內心的不滿與不甘。
又如九江王劉晅,這個由符惠妃所生的世祖皇帝第十五子,就如過去一般,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一樣,找到皇帝大侄子,委屈巴巴地表示,他的封國,都是不毛之地,蠻夷所屬,難談產出,他這個國王都沒見識過是何模樣,實在無法依約向朝廷進貢,希望朝廷能夠寬限些時間,等他的封國像其他兄弟之國一般發展起來,再行朝貢
大漢帝國的這些封國,實事求是地講,相互之間的差距的確是很大。有的已經征服無數,擁兵十萬計,有的仍停留在名義統治上。
就如九江王劉晅,他的封國可是在菲律賓島上,那里的條件可比劉曜在棉蘭老島上的封國要好多了,但自太宗分封以來二十多年,劉晅根本就沒有好好經營,除了派了些家臣、扈從前往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畢竟,開荒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又辛苦,還容易死人,哪怕到如今,劉晅那所謂封國的秩序,都是鄰居北魯國幫忙維持著,也只停留在一個極低的水平。
按理說,作為符惠妃的兒子,在國有符氏的底蘊,在外還有劉曙這個胞兄的幫襯,日子應該可以過得很滋潤才是了。事實上也是如此,只不過他的精力,并沒有放在自己封國的經營上。
在帝國外貿事業的版圖上,九江王府是有一席之地的,由王府總領的海商船隊,憑借著過硬的背景與關系,可謂是縱橫江海大洋,奔波于大漢與南洋諸國之間,近三十年下來,賺取了不菲的財富。
而以劉晅的積累,再加海上往來的經驗,開國建制的啟動資本總歸是足夠的。要知道,原始荒蠻如棉蘭島,只是在許昌王劉曜的遙控指揮下,雖然也未成邦立國,但也開辟了幾處聚居點與貿易點,筑起了一座“主城城鎮”,并建立起了基本的行政管理秩序,成功將大漢文明的光輝播撒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