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經濟制裁的緣故,也導致北境走私犯罪活動更加高漲,即便朝廷下達了犯行即殺的酷令,依舊免不了一些商賈以身犯法,尤其是生存在塞北漠南的一些歸附部落
同時,經濟制裁這一招,對金國來說也的確是好使的,南北的貿易線,一定程度上也是漠北的生命線,當漢帝國的禁令下達之后,很多問題迅速暴露了。而僅靠那些走私活動,顯然無法彌補金國對大漢各種物資的需求。
可以想見的,漢帝國的舉措,徹底激怒了劉金,也加劇了漢金之間的敵視與沖突。從建隆九年秋開始,漢帝國北疆,西起榆林,東至燕北,處處示警,狼煙滾滾,金兵頻繁南掠。
這一回,比起過去幾年一些掩耳盜鈴的所謂“部族行為”,可要直接得多。雖然規模仍不算大,但都是金國成建制的騎兵,洶洶南來,遇強則避,遇弱則打,遇民則掠
雖說小打小鬧,難傷根本,但金兵的襲擾依舊打破了山陽等地幾十年的安寧,面對來去如風的金軍騎兵,漢軍以防守反擊為主,雖然取得了一些勝果,但諸邊軍隊依舊被搞得焦頭爛額。一些老一輩的漠南士民,甚至懷念起李繼隆來,當年李繼隆坐鎮漠南時,可只見李繼隆領軍北上,抄掠契丹,可不見北軍南掠。
漢金之間撕破臉皮,就是這么自然而然。實際上,劉金也是看準了漢帝國北顧無力,雖然以大漢的實力,南征北伐并舉,也不是什么難事,但皇帝劉文濟顯然不愿意那樣冒險。
經過一番明火執仗的試探之后,精明狡猾的劉金捕捉到了這一點,于是在進入建隆十年之后,減弱了對大漢北部諸邊的襲擾,而是再次集中力量,東征饒樂國。
在漢軍不親自下場,僅憑饒樂一國之力,靠著一些“援助”,顯然是無法力卻如狼似虎的金兵。饒樂國自大王劉昕以下,終究不像中亞三國那般能打,畢竟所處環境不一樣,經歷的磨練也不一樣。
再加上,在金國與饒樂、漢軍的多次交鋒之后,金兵也開始嘗試著使用火藥武器了。他們火器,一部分來自戰場繳獲、襲擾掠奪,一部分則來自仿制劉金尤其重視對饒樂及漢境各種工匠的掠奪,尤其是能打造戰爭機器的工匠,生產出的哪怕是劣質品,那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進步。
因此,到建隆十一年夏,劉金實現了對饒樂攻伐最大的一次突破兵圍興國城。這一圍,就是一個多月,不只圍城,還有攻城。
金兵役使數以萬計的奴隸兵,向興國城頭發起蟻附進攻,再配合火箭、弓弩、石炮這樣的遠程武器,還真給興國造成了不小的威脅。若不是饒樂王劉昕德高望重,能得人心,有一干忠誠的臣民為之據城死戰,劉昕差點就被金兵俘虜,成為帝國之辱,宗王之恥
興國能夠保住,除了饒樂國拼死抵抗之外,主要來自于兩方面的援應。當然不是帝國朝廷,得知興國之困需要時間,決策反應、調度籌措更需要時間。
解饒樂王于危難的,是另外兩個人,安東王劉繼覃以及燕山北道都指揮使董從儼董遵誨之孫,由于董遵誨在北伐之后曾長期鎮守臨潢府,幾十年后,董從儼再任此職,在燕北軍政壇間也被傳為一段佳話。
得知興國被圍,與金兵也算老對手的董從儼,立刻便察覺到了這一次的不尋常,一方面派人打探,一方面調集了兩萬邊軍、團練,親自率領,北上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