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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像是要席卷整個世界,山川寂寥的像是被刻在了畫中。
長安到旬縣的綠皮火車上卻滿載旅人,人聲鼎沸。
這是蘇凌上高中以來,乘坐過最擠的一趟火車,除了座無虛席,走道里也站滿了人。
就連熟悉的“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了”都知趣的沒有出現。
許靖心坐在座位上,而自己在走道內被擠的隨人飄搖。
“早知道這么擠,就獨自一人回去了。”因為時間關系,蘇凌只能為許靖心買一張站票,卻不忍讓他站著。
一是怕許靖心被一些混蛋當成女孩子給猥褻了,二是自己男的很明顯。
許靖心位置靠窗,透過窗子能看著外面一路變換的景色,臉上始終笑意盈盈的,坐在他旁邊的是位臉上還有著蘇凌家鄉特有高原紅的女孩子,這讓蘇凌很是放心。
安頓好許靖心,蘇凌才找了一個稍微寬敞的地方站著,不自覺的觀察起了周遭環境。
蘇凌發現這列火車很擠的原因除了人多,還有行李特別多,各種大包小包占據了很大的空間,行李多到甚至超過了春運時期,可現在距離春運明顯還有一段時間。
蘇凌一不小心踢到了別人的行李箱,竟傳出了鏗鏗鏘鏘的鐵器碰撞聲。
“刀劍斧鉞?要去深山尋仙問藥覓長生之人?中二病患者已經多到如此地步了嗎?”
長安到旬縣的列車,大多數是旬縣本地人乘坐,很少有外地人,而這次的列車竟然有很多外地人,有南方口音,有東北口音,甚至…有外國人!
離蘇凌最近的兩人正低聲交談。
“旬縣境內的一處村子有異物活動,希望能有收獲,改變人生的機會啊!”一位很壯的絡腮胡大叔感嘆。
另一個瘦高個面露難色,只是小聲提醒:“安全最重要,我感覺這次可能很冒險。”
絡腮胡大叔擺了擺手,隨意道:“就咱們這種人,要是有機會得到寶藏一飛沖天,誰會不愿意冒險!寶藏的消息才剛剛在小范圍流傳竟然就吸引了這么多人,我估計這列車上很多人都是奔著寶藏去的,也不知道那寶藏到底是什么?”
瘦高個壓低了聲音,謹慎道:“我覺得,有可能跟‘異能’有關。”
“啊?不可能!”絡腮胡下意識搖了搖頭,又陡然睜大了雙眼,震驚道:“世界上不會還真有異能這么回事?”
“我現在唯一想不通的問題是,假如真有稀世寶藏的話,為什么消息能流傳出來?”瘦高個顯然是一個頗為智慧的人。
絡腮胡猛然抓了抓自己蓬松凌亂的頭發,他現在還沒能從“異能”二字帶來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瘦高個繼續分析道:“雖然寶藏出現的消息是我們花了大價錢搞來的,但知道的人怎么可能會這么多?我懷疑…”瘦高個指了指正上方,繼續道:“上面故意透露出消息,想讓我們以身犯險,這有可能是一個陰謀。”
絡腮胡卻好像絲毫沒聽進去瘦高個的擔憂,此時反而一臉興奮:“我們本來就是刀口舔血的人,這次回國就是為了寶藏而來,如果真與傳說的異能有關,那這個險我冒定了。”
瘦高個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
“你是誰?”蘇凌猛然發現自己被絡腮胡捏住了脖子。
因為他們交談的聲音很小,而蘇凌卻越聽越心驚,由于急于聽清楚內容,蘇凌的耳朵已經湊得極近,這才被抓了個正著。
絡腮胡如蒲扇般的大手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蘇凌。
蘇凌只覺得那只大手如鐵鉗一般扼住了自己咽喉,呼吸幾乎停滯,臉上涌滿了血色,身體在本能的掙扎,用盡全身力氣艱難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咳…咳…咳咳…”
“我看你小子是想找死!”絡腮胡陰鷙的眼神盯的蘇凌寒意從脊椎骨遍布全身,他毫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稀里糊涂的死去。
“教訓一下得了,松開吧,別惹事。”瘦高個云淡風輕的出聲制止。
然而,絡腮胡還來不及松手,他的身體竟然…自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