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只是淮南王的一面之詞,若要問詢,恐怕也得廣元侯在場再問罪罷”
他可不能讓皇帝看出他的心思。
相比于王衍的隱秘,司馬雅就要直接得多了。
“陛下,廣元侯違背圣命,為一己私利而壞南征軍大業,乃是欺君謀逆之罪,依臣下看,應當立即將廣元侯押入廷尉大牢,好生審訊。”
燕王司馬彤在這個時候也開口了。
“陛下,若淮南王所言為真的話,恐怕廣元侯是罪責難逃了。”
罪責難逃
司馬遹心中稍微憤怒。
“諸位說得有道理,但如何處置廣元侯,還是容朕想一下,諸位便先散去罷。”
司馬雅一臉愕然。
這廣元侯都犯了大罪了,陛下還不處置
“陛下,這廣元侯犯了罪,即便是淮南王所言虛假,也應當將廣元侯召見過來,當面對質”
司馬遹眉頭一皺。
“你這是在教朕做事”
司馬雅心中一驚,后背剎那間已經是濕透了。
他趕忙跪伏下來,討饒道“臣下不敢。”
“退下罷。”
司馬遹也沒打算問罪,便輕輕揮手。
有司馬雅這一檔子事情在,眾人哪里還敢多嘴,紛紛告退。
淮南王,廣元侯,司馬雅,尚書令
司馬遹搖了搖頭,他現在的憤怒已經是完全消散了。
淮南王去前線,不好好對付齊王,居然是專門來害廣元侯的。
但若此事是真,便是廣元侯,朕也是信不得了啊
司馬遹此時正在糾結之中。
而此時宮外,廣平公主形色匆匆,連忙對著驅馬的車夫說道“快些回府。”
她今日照例到顯陽殿,與命婦們一同拜見皇后。
席間從中軍將軍夫人中知曉了豫州那邊的傳言,而且是關于自家夫君的。
廣平公主聽到這話,也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從皇后那里告退之后,廣平公主馬不停蹄,便朝著廣元侯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到了侯府,廣平公主雖然顧及儀表,但是腳步飛快,倒是讓在他身后跟隨的碧玉宮女都跟的氣喘吁吁的。
“主公你慢些。”
越過回廊,廣平公主去王生最常待著的書房,果然是見到王生。
“夫君。”
“驤兒怎么如此匆忙”
呼
廣平公主胸口劇烈起伏,雖然山峰頗小,但也是別有韻味的。
“我今日去拜見皇后,在命婦中聽到了關于南征軍的傳言,還是關于夫君的,我一想這是大事,馬上來告知夫君了。”
廣平公主細細的將事情說給王生。
“我知道了。”
王生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
“驤兒放心,只是些許傳言罷了,何至于如此驚慌,你看你身上都出了汗了,先去換身舒適的裝飾出來。”
“嗯。”
廣平公主見到王生面色如常,這心中的擔憂也就消散了,像是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那我去換洗去了。”
“去罷。”
王生笑著看廣平公主離去,臉上的笑臉漸漸消失。
這淮南王,果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但
也得看你淮南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王生將手上的書籍緊捏,之后又松開,將書的褶皺處輕輕攤平,仿佛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繼續看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