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中的雜念去除,王生緩步走到待客廳中。
王浚此時身穿白袍,正在待客廳中來回踱步,顯然十分著急。
他須發有些發白,但身型魁梧,但魁梧之中又帶著些許讀書人的儒雅,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在他一個人身上,居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絲毫讓人不覺得違和。
今年,王浚已經五十歲了,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年長的了。
王浚并非是傳統意義上的門閥子弟,主要是因為微王浚母親趙氏出身貧賤,只因常出入王沈家才生下王浚,因此連父親王沈都鄙視王浚這個私生子。
直至泰始二年王沈逝世,因王沈無子,親戚才立王浚為子嗣,繼承父親博陵公爵位,拜駙馬都尉。
所以說
王浚從一開始,在府中便過得非常壓抑,但也正是如此,極大的鍛煉了他的能力與心性。
太康三年就被授員外散騎常侍。元康元年的時候轉員外常侍,遷越騎校尉、右軍將軍。后來又轉任東中郎將,鎮守許昌。
按照原來的歷史發展,王浚會遵循賈南風的詔書,在金墉城中協助宦官孫慮毒死司馬遹。
當然
因為王生的原因,歷史發展了億點點變化,王浚現在自然沒有機會殺皇帝司馬遹了。
歷史上王浚因為毒殺司馬遹,在賈南風那邊獲得信任以及政治積分,是故可以遷寧北將軍、青州刺史,及后再調遷寧朔將軍、持節都督幽州諸軍事,做到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但是現在
賈南風早死,而皇帝對世家向來不青眼相看,在去歲皇帝清洗朝堂中,王浚的官職已經是被皇帝擼掉了,現在只剩下世襲的博陵公爵位。
也正是因為在政治上失利的原因,才讓王浚想要聯合現在在朝中頗有勢力的王生,想要重新在朝堂中崛起。
“晚輩拜見博陵公。”
王生對王浚行長輩利益。
然而王浚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并沒有接受王生的行禮,也對著王生行了一禮。
“君侯不用客氣,今日我過來,也不是來擺譜的,是有大事要和你商量。”
王生對博陵公王浚口中的大事,已經是有些計較了。
“博陵公請入座。”
王生拍了拍手,當即有美姬上前服飾兩人,斟茶倒水,并在一邊扇風。
夏日尚未從指間溜走,現在打的天氣還是非常酷熱了。
“博陵公來一碗酸梅湯解解暑罷。”
王浚搖了搖頭,說道“老夫現在哪有閑情逸致來解暑,君侯,將下人驅散罷,老夫現在要說的,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為外人所知。”
不能為外人所知
王生心中更加篤定了。
“你們下去罷。”
王生揮了揮手,前來伺候的美姬全部散去了。
待所有下人都離開之后,王生喝了一口冰鎮酸梅湯,眼睛看向王浚,問道“博陵公現在可以說了罷”
王浚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人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對著王生說道“我從他人得到的消息,陛下如今病危,皇宮也已經戒嚴了,不許外人走動。這個消息應當是真的,陛下既然沒有通知你過去,只是通知了宗王的人,這對于你來說,是極度不利的,若是坐以待斃,恐怕”
王生臉上露出詫異之色,既然王浚如此著急的開門見山,他倒也不好藏著掖著了。
“博陵公,你這個消息,是從哪里來的”
“你是不相信這個消息”
王生輕輕點頭。
“這種機密的信息,連我都不知道,如今博陵公賦閑在家,如何得知的”
博陵公王浚臉上露出激動之色。
“這是我花了一百金換來的消息。”
“跟誰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