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司馬穎笑了起來,司馬遹也哈哈大笑起來了。
“皇叔明明是要殺你,如何會是殺我?”
見到太子開口,賈謐緊繃的表情松開了不少。
他最怕的便是太子不開口。
“成都王雖然不是要殺殿下,但在甲觀中未經殿下允許便祭出刀劍,這豈不是不將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司馬穎愣了一下,頗有些惱怒的揮起劍來。
“賈謐,我看你平時是跋扈慣了,什么話你也說得出口,我與太子血濃于水,豈容你出言挑撥,況且我是為殿下而殺你,豈是不將殿下放在眼里。”
司馬穎話雖狠,但腳步卻慢了許多。
賈謐心中一喜,臉上卻是一副猙獰的表情。
“你豈是為殿下殺我,你是想要殿下的聲名受損,故此想要用太子宮的劍將我誅殺,好讓我姨母嫉恨太子,讓天下陷入動亂,司馬穎,你其心可誅。”
“胡言亂語!”
司馬穎當即大喝。
他被賈謐的話說得有些亂了,當即唇齒相咬,準備一劍梟首了這廝。
“等我把你殺了之后,看你這尸體是否還會如此說話。”
言罷司馬穎握劍直接沖了上來。
賈謐臉上露出些許慌亂之色,但語氣卻還是十分穩重。
“殿下,若我死在太子宮,皇后不會以為我是被成都王殺的,而會認為是殿下殺的,若殿下真要殺死一個清白無罪過的功臣,便讓成都王將我擊殺罷了。”
功臣?
無罪?
司馬穎腳步更快了。
這無恥狗賊!
“皇叔。”
司馬遹臉上表情接連變幻,最后輕聲將司馬穎喚住了。
“殿下,你這是?”
成都王腳步一頓,劍離賈謐只有三寸不到。
“賈謐確實該死,但不應該死在太子宮,更不應該由皇叔親自動手。”
想到賈南風,司馬遹心中便升起一陣陣的恐懼。
這個女人粗魯不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若是惹得她不快,豈會有他的好果子吃?
“殿下,事情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來了,人必須要殺,殿下此時可千萬不能猶豫。”
司馬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覺得司馬穎的話也有些道理。
賈謐在心里暗呼不妙,趕忙跪伏下去。
“殿下,賈謐不過廟堂俗人,即便是想要害殿下也是有心無力,更何況今日成都王所言之語,如醍醐灌頂一般,讓臣明白殿下是我大晉的太子,臣豈能比喻之?今日若能茍活,來日必將跪伏于殿下腳下,再不敢做如此跋扈之事了。”
“這個...”
司馬遹眉頭微皺。
就在這時,太子宮冗從仆射孫慮附耳過去,在司馬遹身旁小聲說道:
“殿下,這賈謐畢竟是皇后的人,我看皇后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的。”
司馬遹點了點頭。
“你說得有道理,賈謐,今日便先饒你一命,若下次再敢如此跋扈,本宮百年不會再如此仁慈了。”
饒他一命?
成都王臉色劇變,連忙對司馬遹行了一禮。
“殿下,萬萬不能放了此人,若是今日放了他,來日他便會成為殿下的禍患。”
賈謐額頭冒汗,整個人伏了下去,姿態謙卑無比。
“殿下明鑒,賈謐雖然平時跋扈了一些,但絕對沒有害殿下之心。”
司馬遹瞥了一眼賈謐,最后轉頭看向司馬穎。
“皇叔,不如我將這賈謐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此事就這樣算了罷。”
算了?
司馬穎有些失望的看了司馬遹一眼,最后只得深深的嘆出一口氣。
“殿下啊,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