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王生一介寒素,見識也不如那些大儒,有什么見的必要?”
廣平公主在一旁說道。
賈南風卻是輕輕搖頭,臉上有著不以為然之色。
“這小子雖然是寒素出身,尋常寒素,來長秋宮見我,本宮自然是不許的,但這寒素能得到如此多人的認可,想來是有本事的,便是見一見,也未嘗不可。”
廣平公主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皇后嫂嫂若是如此做,朝堂之上,免不得會有些閑言碎語了,這對皇后嫂嫂來說,可是不好的。”
賈南風卻是不怕所謂的閑言碎語。
“小事而已,那些朝臣的模樣,本宮是知之甚深的,他們何懼之有?”
賈謐眼神閃爍,在一邊也開始說話起來了。
“皇后所言有理,朝臣是臣子,皇后是皇后,豈能任由他們議論,若是皇后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了決定,那做這個皇后還有什么意思?”
賈南風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侍中所言極是。”
到這里,廣平公主知道,即便是她再怎么說,恐怕賈南風也不會改變主意了。
但是...
讓那小子過來...
廣平公主偷偷的瞥了賈南風一眼。
莫不是皇后想要讓小郎君做她的面首?
但是!
這怎么可以?
這不可以!
況且...
廣平公主看著賈謐的眼神,也知曉賈謐的想法絕對不簡單。
小郎君是聰慧,但到了長秋宮,恐怕便是再聰慧,也沒有多少用處了。
再者說,郭彰要是知道小郎君被皇后召見,他豈會放過小郎君?
更不要說那家伙從桃柳園到皇宮這么一大段長路,會不會被有心人刺殺,這都是一件未知數。
總之,那家伙若是能不來,就不來的為好。
但看起來,這個選項是沒有了。
因為賈南風已經開始吩咐內監前去召見王生入宮了。
而且看那架勢,是要今日便進宮的。
廣平公主看著現在的天色,已經是到了下午光景了。
即便那家伙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到長秋宮來,時間恐怕也很晚了。
天色近夜,召見那家伙過來...
廣平公主輕輕搖了搖嘴唇,心情看起來并不平靜。
賈南風自然是不知道廣平公主的心思,便是知道了,恐怕也會一笑而過。
內監帶著賈南風的旨意,很快便快馬加鞭的朝著桃柳園的方向去了。
這內監出宮未久,宮內卻是又出了幾路人馬。
這些人昂首挺胸,陽氣十足,顯然不是內監,而是宮中侍衛。
如今皇宮的宮中侍衛,成分極其復雜。
有藩王勢力在其中,也有世家勢力在其中,當然,主要的,還是賈南風的勢力。
宮中侍衛有各家勢力,也不算是一個新的消息了。
實際上,賈南風也知曉宮中勢力斑駁。
不過,因為涉及的人與事實在是太廣了,即便是她要管,也管不過來。
這事情便就此耽擱下去了。
這幾路宮中侍衛,有的朝著王衍府邸去了,有的朝著太子宮去了,而有一路,則是朝著冠軍侯府去了。
冠軍侯府中。
郭彰將一卷竹簡隨意的拋了出去,臉上的表情可沒有多好看。
在一邊,書童侍女連忙將郭彰丟下來的竹簡撿起來,再端端正正的擺放回去。
“這小小的寒素,花樣倒是不少嗎?”
到現在,郭彰對王生也是愈發的忌憚起來了,甚至想要將其除之后快。
他感到了威脅。
真真切切的威脅。
而且這種威脅對他而言是與日俱增的。
“君侯,你看,我等是否要在那家伙入宮的路上安排些壯士,然后,將那小子....”
黑衣管事右手輕輕的劃過自己的脖頸,其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郭彰臉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