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定江從陸玄的臉上看不出半分變化,仿佛真的不知道張鎖兒,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不過想到眼前之人年輕時便是不俗,如今城府只怕更深,即便有所觸動,他也難看出什么不對來,倒也沒有再多想。
“也好。”
陸玄也不客氣,徑直走入黃府之中。
入得府內客廳,老管家自退下去命下人奉茶,黃定江也是客氣,將陸玄奉在上首。
“對了,不知前輩今日來訪,定江未能遠迎,說來倒是有些失禮,還望前輩見諒才是。”
黃定江態度異常的客氣,倒是讓陸玄覺得有些不對勁。
心中提起了幾分注意,沒表現出來,卻道:“無妨,我也是一時興起,所以來鎮上拜訪一下老朋友罷了,對了,你父親呢?可在家中?”
黃定江搖頭:“卻是不巧,我大哥在郡城中遇到了些許麻煩,請我父親過去主持去了,若是前輩早兩日過來,也許就不會錯過了。”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陸玄眼睛微瞇,笑了一聲,捋了捋胡須,轉眼又道:“對了,適才賢侄說的那張鎖兒,又是個什么人物,我瞧摸著,賢侄似乎對此人有些忌憚,可是此人與你家不大對付?”
聽得陸玄一聲‘賢侄’,黃定江眼角抽了抽,不過還是回道:
“前輩說笑了,我黃家一直以來都是和氣生財,這些年也漸漸棄掉了許多江湖之事,那張鎖兒就是個江面上打混的,打打殺殺,與我等本就牽扯不上多大的關系,要說不對付,卻是沒那個根由。”
和氣生財。
陸玄聞言,心下哂然。
若是一直都講究什么和氣生財,黃家還能有如今基業,那陸玄還真要說一聲佩服了。
是以對于這話,陸玄也就是聽聽。
“如此說來,倒是我誤會了。”
陸玄捋著胡須,不置可否,隨后問道:“說來我年輕時也是在江面上討生活的,此人與我當年經歷也算有幾分相似,照賢侄的說法,我倒是對這張鎖兒有幾分興趣,不知賢侄可能與我細細言說一二?”
“前輩既然想了解此人,晚輩自然是知無不言。”
黃定江正襟危坐,咳嗽一聲,而后便開始講起了張鎖兒的來歷。
前頭的一些話,與陸老八所知并無太多差別,說的都是多數人知道的,不過陸玄也沒表現出什么不耐煩,反而是一副頗有趣味的模樣,不時還點頭。
若是不知道他早已從陸老八口中聽過同樣的一番話,說不得還真以為他聽的入神了。
至少在黃定江看來,就是這么回事。
陸玄對張鎖兒是否有所了解,黃定江不清楚,但卻也不妨礙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雖然沒有料到陸玄的到來,但是當看到陸玄的時候,他便有了一些想法。
說來這也還是因為張鎖兒的緣故。
雖說他并不想與張鎖兒有太多的沖突,但是之前張鎖兒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不滿。
如今陸玄正巧又找上門來,而張鎖兒本身也是要找江頭村的麻煩,兩人遲早對上,他這里自然想給張鎖兒找些麻煩。
而且他仔細琢磨,這對他黃家來說也是一舉兩得,此前黃修之事,他在陸玄身上吃了些虧,心頭還是有些不滿的,如今若是能在其中做些什么,讓張鎖兒和陸玄兩方有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他便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氣。
自家還不必花費什么,只需看個熱鬧,這如何不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