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嫦娥并沒有像武也所想的那樣給出肯定的回答:
“神代的時候,雖然偶爾會有不知所謂的神明上天來,但是月之都也不能說不歡迎,畢竟就算是居住在污穢之地的神明,那好歹也是個神明。”
“那為什么后來你們還把天河改成三途河了?”
“因為神代沒落了啊。”
嫦娥聳聳肩,語氣淡然地比吃飯喝水還無所謂,似乎一點都沒有自己也是神明之一的自覺:
“月之民可以允許神明來到月之都,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人類或者妖怪上來的。”
“所以天河就被封了?”
“那不叫被封了,是被‘阻斷’了。”
接著,嫦娥用冗長而且復雜的話給武也解釋了好一會,他才明白這個“阻斷”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三途河被限流了,死物可以通過河流一路流到月面,但是如果是活物,但就會直接沉入三途河底。
天河誕生的時間比地獄都要早一些,所以并不是地獄創造了一條運送亡者的河流,而是這條被阻斷的河流吸引了閻魔與死神。
不管是彼岸還是地獄都是三途河的邊上選址建立的,而自從月之民將天河阻斷之后,地面上的那一截天河就徹底交給地獄管理了。
作為一條橫貫了新舊兩個地獄的河流,武也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居然都能和月之民扯上關系。
“好了,我們的話題似乎扯遠了。”
解釋完天河和三途河的關系,嫦娥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剛剛交換到武也手中的那個勺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個原本就是你的東西,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吧。”
“可這東西到底有什么用?”
武也自然而然地將嫦娥的話理解為了客套,不過比起這些無所謂的東西,他更在意實際:
“上回我記得就這個玩意突然冒火把我嚇到了,所以才不小心丟進了三途河里。”
武也看著靜靜躺在自己掌心的小勺子:
“這該不會是個打火機吧?”
“......想象力豐富是件好事,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揍你的時候沒有什么心理壓力。”
白了一眼武也,此刻嫦娥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累,但她還是好人做到底,認真地為武也解釋起了其中奧秘:
“你所拿著的那個,并不是單獨個體便具有意義的東西,它需要聚集到足夠數量才能發揮群體性作用。”
從武也的手中拿過勺子,嫦娥仔細端詳了一番后才繼續說道: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它們分散開有七個,算上最后的鑰匙應該一共有八個,把所有都收集起來才有意義。”
“喂,你這話說的有點強行的意思吧......?”
武也嘴角微微一抽:
“先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剩下的七個在哪里,我要收集這個做什么?而且看起來,這個貌似也沒有什么厲害的,不如你還是考慮一下把你的血給我吧。”
“我沒有在開玩笑。”
嫦娥輕輕地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武也說道:
“我堅信每個人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帶著與生俱來的使命,從你接觸到第一個開始,你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這到底什么?”
“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認識它的存在,但是在遙遠的過去,我們曾這樣稱呼它——”
嫦娥沉下目光,眼中仿佛倒映著一個無盡的深淵:
“大罪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