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余驚鵲沒有太多話說,看到了秦晉放在桌子上的酒杯,主動說道。
“呦,你今天怎么要喝酒了?”秦晉饒有興趣的問道。
“嗯。”余驚鵲總不能說要慶祝一下吧。
好在秦晉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起身給余驚鵲拿了個酒杯,到了紅酒。
余驚鵲端起來喝了一口,秦晉同樣如此。
在秦晉放下酒杯的一瞬間,余驚鵲看到秦晉脖子上泛紅的印記,甚至是微微滲出來的血跡,愣在當場。
秦晉的脖子上面,大面積這樣的情況,余驚鵲認得出來,這是洗澡的時候,很用力的搓動才會造成的結果。
如果脖子上是這樣,那么秦晉身上?
余驚鵲的愣神,被秦晉看到,秦晉下意識的將領口收緊。
“看什么看?”秦晉笑嘻嘻的問道。
只是秦晉如今臉上的笑容,讓余驚鵲絲毫笑不出來,仰頭將酒杯里面的紅酒一飲而盡,余驚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同樣一飲而盡。
“你這是在糟蹋我的酒。”秦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但是那微微的顫抖,余驚鵲如何感受不到。
“疼嗎?”余驚鵲輕聲問道。
“你要是可憐我,就不必開口了。”秦晉的聲音,冷的好像冰城冬天的風一樣,寒的刺骨。
“疼嗎?”余驚鵲沒有回答秦晉的問題,而是又輕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余驚鵲究竟問的是秦晉身體疼不疼,還是心里疼不疼。
抓著領口的手,慢慢松開,秦晉的手指劃過自己雪白的脖頸,只是這里現在泛著血色。
秦晉的指甲,慢慢從脖子上劃過,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
“我每天都洗澡,水特別燙,搓的特別用力。”
“你說人可以將皮全部搓掉嗎?”秦晉笑著對余驚鵲問道。
“你不用這樣。”余驚鵲干巴巴的說道。
他可以想象,秦晉一個人躲在浴室里面,瘋狂的搓動自己的皮膚。
看著身體表面的皮膚,一點點滲出血色,然后繼續。
“看過聊齋志異嗎?”秦晉喝了口酒,好像轉移了話題一樣。
“看過。”余驚鵲點頭。
“畫皮知道嗎?”秦晉問道。
秦晉繼續說道:“我有時候都想要給自己換一張人皮。”
“可是想一想又有什么用呢?”
“我臟的可不僅僅只是這一層皮。”
秦晉的話,淡定,沒有一絲一毫的自怨自艾,甚至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聽在余驚鵲的耳朵里面,那是肝腸寸斷的痛苦。
望著眼前的秦晉,余驚鵲真心實意的說道:“不臟。”
“呵呵。”秦晉聽到余驚鵲的話,笑了笑。
秦晉覺得自己瘋了,她不需要人可憐她,更加不需要人理解她,甚至是不需要人去記住她。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她可以獨自品味自己的痛苦,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上一次在火車站對余驚鵲開了口,今天又開了口。
或許是壓抑的時間太長了,秦晉也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總之她今天說的已經有些多了。
一瓶紅酒,被余驚鵲喝了大半,他不是可憐秦晉,他是可憐自己,自己一個大男人,難以做到保家衛國,甚至是連安慰都如此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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