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漸語氣變得異常的亢奮,他的瞳孔拼命收縮。
“你先冷靜下來。”
秦牧連忙伸手勸他冷靜。
“旗桿上到底有什么?”
“是人,一個人。”
丁漸的嘴角哆嗦起來,被拷起來的雙手也在顫抖。
“有一個男人,就被掛在那個學校里的旗桿上。”
這時的丁漸,用一種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語氣,嘴唇發顫地說:“那是一個光著身子,被吊在旗桿上的男人。”
……
接下來的話,都是由丁漸斷斷續續口述出來的。
他似乎一直在承受巨大的壓力,心理、精神、意志都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盡管他很努力的描述著自己看到的一切,但他的話語還是很混亂,秦牧也只能一邊聽他描述,一邊將他的話整理一遍,在腦子里慢慢梳理清楚。
丁漸是個跑運輸的普通司機,工作忙的時候,三五天不回家很正常;沒有工作賦閑的時候,就會待在家里休憩。
他這樣的開渣土車搞運輸的小司機,賺點錢很不容易,也十分辛苦,家庭狀況也就稀松平常的樣子。
丁漸自己愛點小賭,前幾年背了賭債,把老婆帶著孩子氣沖了,跑回了娘家去了。
家里也就他一個人過日子,丁漸心里也很后悔這件事,這幾年決心戒賭,起早摸黑工作,債也還了大半。
他想著還完債,就把孩子老婆重新接回來過日子。
有一天,他去鄰縣送了點貨,回來以后就在自家的陽臺上睡著了。
這里要說一樣,丁漸家離旁邊的南門小學并不遠,就隔幾條街,他家住在五樓,陽臺正對著小學的操場。
丁漸清楚的記得,那天他是光著膀子靠在陽臺的搖椅上睡著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他隱約隱約發現已經到了黃昏的時間,他瞅了一下陽臺外,就看到那個南門小學的旗桿上多了一個黑糊糊的“東西”。
南門小學的操場立的旗桿,從他家五樓陽臺的高度,正好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對于平常的丁漸來說,他從來不會太過注意到那個旗桿。
事實上換成任何另外一個人,也不會太注意操場上的旗桿。
誰知道他當時泛了什么心思,無意之中他向那個方向多瞥了一眼。
也就是當時這個無心之舉,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災難。
漸漸地,丁漸仔細睜大自己的雙眼,他驚駭萬分的發現,那豎起來的旗桿上竟然有一個人。
(那不是南門小學的操場嗎?操場上的旗桿上為什么會有人?)
要知道,那根旗桿眼瞅著有二十多米長,上粗下窄,越往上是越細,要真有一個從下面爬到旗桿上,這旗桿也會壓彎下來。
但是丁漸眼前的這個旗桿,直直的豎在原地,沒有半點搖晃。
這景象十足的詭異,丁漸只覺得心里莫名的發怵,心底感到不寒而栗,喉嚨也不知為何干渴得不得了。
他努力往那個方向眺望,越看也就越清楚,那個旗桿上不是有一個人。
而是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被繩子勒住脖子,吊死在旗桿上。
旗桿上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吊死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