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征大軍新敗,柴榮立刻就坐不住了,第二日就在朝會做出決定要御駕親征,有馮道支持倒也沒有太多人反對。
大周的戰爭機器立刻運轉起來,與上次親征北漢相比,柴榮這次出征當真是大排場,不僅征調禁軍、藩鎮十余萬大軍,另外還帶上了文武百官和皇后。這一去贏則罷了,若是輸了大周就要被人連鍋端了。
御街經過修整擴建比從前還要軒敞,道路兩側擠滿了人,除了看熱鬧的百姓更多的是送行的軍眷和官眷。
殿前司第一軍指揮使李繼勛挑著大旗走在最前面,之后是騎著白馬戴著赭黃披風的柴榮,他不喜不怒神情淡漠,放佛此去不過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隊伍穿過御街過了州橋,離城門已是不遠,路邊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很是扎眼,柴榮勒住馬韁緩緩停下,扭過頭來問道“爾等為誰戴孝”
當先的一位女子上前一步拜倒,“命婦為殿前都知徐羨戴孝,其他人也都是紅巾都將士的家眷。”
“你是徐羨之妻朝廷并未收到徐羨的死訊,也未收到紅巾都戰敗的消息,你們現在就未他們戴孝為時過早了。”
趙寧秀泣道“命婦也是出身行伍之家,大軍撤離紅巾都不過是一支孤軍,要面對也絕不是一萬五千唐軍,而是唐國在淮南的所有兵力,實在難有存活的道理。”
她說著已是淚如雨下,身后的年輕婦人也是涕淚漣漣,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婦則是大聲嚎哭。
趙匡胤下了馬到了趙寧秀跟前,“你怎得這般不曉事,陛下御駕親征莫要在這里影響了軍心士氣。”
柴榮則道“哀兵必勝,何來影響軍心一說,朕絕不辜負為大周戰死的將士,這就傳朕旨意追封徐羨為輕車都尉,定遠縣伯,其他戰死的將士由禮部比照追封,撫恤加倍。”
趙寧秀叩首拜謝,“命婦來此不為封賞,只愿陛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兵臨金陵城下為亡夫報仇雪恨”
柴榮正要說話就聽見前方一陣騷亂,張永德立刻大聲喝問“李繼勛怎么回事”
李繼勛打馬過來神情極為的奇怪,稟道“有兩千多兵馬進城了”
張永德喝罵道“誰的兵馬,竟不嚴加約束,陛下當好好處置他們長官”
李繼勛道“好像其中有張指揮的部下”
“胡說八道,殿前司的人馬都在這里了”
“張指揮看看就知道了”李繼勛一揮手,前排的騎兵立刻讓開道路,露出一群士卒來,這群士卒臉上烏七八黑,身上也是臟兮兮的,神情萎靡多有菜色,咋一看就像是逃亡多時的潰兵。
柴榮看著當先的兩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徐羨、白延遇是你們兩個嗎”
這伙士卒可不正是死里逃生的徐羨和白延遇,他們兩個以為李谷撤回了開封,他們上岸之后一路向北,正巧趕在柴榮出征的這一日回到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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