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俶回到位子拿過其中一份禮單翻看,“五百匹馬,五百壇酒、五百斤鹽,總管出手真是闊綽,只是為什么沒有茶呢,總管的雪頂含翠本王可是喜歡的很啊”
“大王勿怪,雪頂含翠陛下的賞賜里面就有,下官可不敢搶陛下風頭。”
“哈哈有茶就好總管請坐”
徐羨坐到另外一側蒲團上,開門見山的道“陛下的敕旨想必大王已經看過了,下官所謂何來大王也十分清楚,不知道大王準備何時出兵唐國。”
錢俶向西北一拱手道“陛下旨意本王自然不敢怠慢,已經籌備好兵馬隨時可以出發,就等著陛下的號令了,不曾想總管先到了。”
“哦,壽州被圍困多時,怕是城中糧草已盡,怕是撐不了多久。一旦壽州攻克,陛下定然渡江,我等在南路自當隨時響應,自是出兵越早越好,不要等陛下兵臨金陵城下我等還被堵在常州。”
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位老者,突然笑道“陛下雄才偉略,這回李璟怕是亡國身死了。”
錢俶忙介紹道“這位是吳相公”
徐羨一拱手道“下官見過吳相公,吳相公誤會了,陛下這回只要拿下淮南之地而已,并不想攻克金陵。”
有道是兔死狐,悲即便是敵國南唐一旦滅亡,吳越必定心生驚懼。剛剛這位吳相公明顯的是在出言試探柴榮的計劃,徐羨也只好誠實作答,為的就是打消越國君臣的疑慮。
吳程故作驚訝道“陛下為何不趁機徹底滅亡唐國”
“呵呵吳越和唐國相鄰,想必知道唐國的實力。唐國地廣人多,有長江天塹做阻隔,想要徹底并吞南唐,沒個數年經營怕是難以穩固,而陛下卻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哦”吳程道“莫非是圣體有什么不妙”
徐羨擺手道“并非如此,吳相公想必聽過遼國這兩年并不安寧。”
“知道”吳程捋須道“莫非是陛下想趁機北伐遼國”
“正是燕云之地并入遼國已經二十年之久,每每想到我中原子民被契丹蠻子驅使奴役,陛下便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無一日不惦記著光復燕云。
“陛下征討唐國,實則是為北伐做準備,只要周軍能飲馬長江叫李璟俯首稱臣無力北上便可,待收復燕云之后,唐國可徐徐圖之。”
吳程向錢俶微微點頭,似在肯定徐羨的說法,錢俶不動聲色胸口卻緩緩的塌了下去,似乎長出了一口氣,“陛下胸懷萬民叫小王欽佩,我兩萬吳越男兒就交給總管指使,以總管之威名想必唐軍定望風而降。”
“大王可是看了敕旨的,陛下說的清楚下官是客將,下官萬萬不敢違背圣意,下官及屬下千余人皆聽大王號令。”
錢俶嘆口氣道“既然如此,小王就不客氣了,請總管為大軍副將,明日隨吳相國一同出征北上。”
徐羨俯身一拱手道“喏”
錢俶起身將徐羨扶起來,笑道“請總管先回鴻臚寺稍做休息,等到了晚間小王設宴款待總管,既為接風也為踐行,總管可務必要賞光呀”
“恭敬不如從命,下官晚上一定到這就告退了”
徐羨拱手告退剛一轉身,就聽見門外有人喊道“九哥,九哥,我的小花又不吃食了”
接著就見一個從一旁沖進門里,不偏不倚的和徐羨撞了個滿懷,徐羨沒什么事,對方卻踉蹌后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羨這才看清對方模樣,只見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娘子,頭扎雙丫髻,穿青色短襦,她五官擠成一團,鼻孔中有鮮血流了出來,而她手中竟然拖著一頭熊貓
他不僅訝然出聲道“這里怎么會有熊貓”
地上的小娘子卻呲牙咧嘴的沖徐羨吼道“你是哪兒來的鐵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