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徐羨應了一聲,便又帶著柴榮了去了鹽場。
柴榮仔細的參觀完鹽場的工藝流程,“原來煮鹽前已經過濾掉了所有雜質,難怪出來的鹽潔白如雪,蜀中井鹽也不過如此了,即便是私鹽怕是普通人家也吃不起。”
秦峨稟道“一開始成本確實高,不過徐令公叫臣修了鹽田引海水灌注,由日頭海風去掉水分自有好鹽析出,雖不及鹵水過濾出來的精細,卻也比直接用海水煮出來的好許多,百姓也能吃的起。”
“呵呵在便宜的鹽,只要加了鹽稅百姓就吃不起了,說起來朝廷才是最大的惡人,可又不得不做”
柴榮哀嘆一聲,“走吧,隨朕回大營”
連李重進都從淮南趕到,其他各鎮的節度使、防御使在隨后的幾天也都陸續抵達,一旦柴榮升帳武將的隊伍幾乎要派到帳外。以徐羨的官職,竟也只能在帳外站著,而且還是站在大帳門口,極為的尷尬。
好在今日大軍就要拔營北上,留在中軍徐羨便也不用站在帳外吃風了,艦隊又往前行了一日,因為河道淤塞終于走不動了,船上的百官將士糧草物資盡數弄下船來,柴榮這個皇帝也得下船。
船艙里老穆頭臉上掛著幾分憂色,“陛下可能騎住馬”
柴榮合上手里的地圖道“你還真把朕當成廢人了,李廷芳務必把船上東西收拾全了,不可有半點的遺漏。”
“陛下放心,奴婢已經把船上的東西,盡數分類裝箱,就算是一張紙片也不會少的。”
柴榮正要起身下船,卻見潘美腳步匆匆的進了來,“陛下,幽州探子急報,遼國大軍在燕山之側集結。”
柴榮聞言瞳孔一縮,問道“共有多少人馬,是誰領軍”
“約有敵軍十五萬之多,多是騎兵,領軍的就是遼國皇帝耶律述律。”
“呵呵耶律述律終于睡醒了。”
遼國皇帝耶律述律,昏庸殘暴卻不好色,而是好酒嗜睡,還得了“睡王”的綽號。
柴榮接過潘美遞來的情報,仔細的看過,神色變色凝重起來,捋著胡須沉默不語,直到天色黑了方才道“仲詢可記得朕和你說過的從海路北上的計劃。”
“臣記得,陛下已經決定了嗎”
柴榮點點頭道“遼國也是傾國而出,朕以傾國精兵也不過三十萬,不僅要對上遼國十五萬鐵騎,更要攻城掠地,實在有些捉襟見肘。若是能一戰擊潰遼軍主力,幽州堅城甚至可以不戰而下。”
潘美立刻躬身拜倒,“臣愿意為陛下分憂,可領一支騎兵北上,與大軍一起夾擊遼國主力。”
柴榮卻搖頭道“朕不是信不過仲詢的本事,只是你從未單獨領軍作戰,手下沒有一支熟悉的兵馬可不成。不過這支奇兵至關重要,朕打算派你去做監軍。”
潘美道“臣愿為陛下赴湯蹈火,不知道陛下準備派人領兵,此人不僅僅要善戰,更重要的是忠心,他怕知難而退,將會使大軍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正式因此朕才叫你做監軍”柴榮執手在嘴邊,“你以為當選誰李重進或張永德可行”
潘美聞言立刻搖頭道“臣以為二人皆不可,他們對陛下固然忠心,然而兩人用兵皆是中規中矩,并無什么出彩之處。”
“仲詢心中似乎已有人選”
“臣以為領軍之人非趙匡胤或者徐羨不可”
柴榮大笑道“仲詢跟朕想到一起了,你以為二人之中又當選誰,朕為此好不作難。”
他這般疑問,潘美的眉頭也是凝成了疙瘩,沉吟好一會兒才道“臣以為趙匡胤勇悍頑強善長出奇制勝以少勝多,徐羨則是以狡猾難纏著稱,紅巾都是殿前編制最大最為精銳的騎兵,由徐羨一手打造他最為熟悉。不過這是一場硬仗,最好能叫趙匡胤領紅巾都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