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慘嚎,黃四郎胖嘟嘟的小拇指被剁了下來,而后被丟出門去,趴在門口的大黃狗直接叼在嘴里嚼得嘎吱作響。
黃四郎顧不得慘嚎,嚇得面色蒼白,滿身的肥肉都在顫抖,哭嚎著爬到徐羨的跟前,“都頭饒了黃某,那些錢黃某一文不少的退給您。”
“呵呵……老子不差錢,可你拿我手下兄弟的性命當做兒戲,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黃四郎捂著斷指哭求道:“都頭怎么說黃某就怎么做,改日定在買了上好的酒肉給都頭手下的弟兄賠罪。”
“老子的兄弟不稀罕你的酒肉,把神臂弓給鼓搗出來就當給老子賠罪了。”
“神臂弓?就是都頭之前給黃某提過的,四尺弓身能射二百多步的強弩?這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弩。”
“天下無難事,相信你潛心鉆研總能做出來的。”宋時的材料、技術,并不比五代先進,現也沒有理由制作不出來,只是沒有人潛心鉆研罷了,這位臃腫肥碩的黃大使已是汴梁城里在弓弩方面水平最高的人了,只能把寶押在他的身上。
黃四郎哆嗦著嘴唇道:“那要是黃某實在做不出來呢?”
徐羨俯下身子拍著他的胖臉獰笑道:“那老子就把你身上的肥肉一片片的割下來喂狗,讓黃大使變成黃狗屎。對了,還有馬上能用的弩也要做出來。”
“都頭還是直接殺了黃某吧,馬上都是用弓箭,在馬上用弩太過荒唐……”
啪!徐羨一巴掌直抽得他口鼻流血,“荒唐?那你還敢接老子的買賣,只為了幾百貫錢,就能賣了你的良心和老子手下兄弟性命。”
“給你半年的時間我要看見實物,不然我還會再來收拾你,咱們走!”徐羨撂下一句狠話便帶人離開。
黃四郎沒有刀,可是在徐羨看來和那個曾經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虎頭一樣,他們都把徐羨的性命當做兒戲,亂世里好人難當,難怪會有那么多窮兇極惡的人。
他以為黃四郎被恫嚇一番,就會老老實實的去鉆研,可事實證明他想得太簡單了。第二天中午,他在營中剛剛吃過午飯,正準備小憩一會兒,便有宦官詔他進宮。
徐羨跟著快步趕到宮里,一入后閣就看見三司使李谷坐在凳子上和郭威敘話,徐羨剛剛給郭威見了禮,就聽見耳邊響起郭威的暴喝,“混賬!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到同僚家里尋釁,還斬斷同僚的手指,該當何罪!”
徐羨抬眼看看旁邊李谷,不用問便知道是他告的狀,沒想到那位黃大使還能請動這樣的大佬出頭。王峻徐羨都得罪了豈會怕李谷,梗著脖子道:“微臣無罪。”
李谷扭過身來斥道:“前些時候你見幫百姓收糧以為你有仁義之心,沒想到卻如此兇頑,弓弩院大使黃新慶被你斬了手指,你還敢抵賴!”
“李計相,下官確實斬了黃大使的手指,如果一定要說下官有罪的話,那位黃大使的罪就更大了。”
李谷胡子一吹,“此話怎講!”
“陛下東征平叛前,下官曾讓那位黃大使為改造了百十副手弩,可是他卻以次充好,竟拿邊角料來糊弄人,只用了幾個月便崩壞了,您看看下官臉上的這道疤,就是被碎片割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