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帶著阿寶到了后閣外的花壇邊上,阿寶癱坐在地不時的用后背在花壇的邊緣蹭來蹭去。
徐羨摁住它,呵斥道:“你當自己是豬嗎?也不怕蹭破了皮肉。”
在外侍候的張德均湊了上來道:“憨豬定是又生虱子了。”他說著從懷中取出梳篦,在阿寶的后背輕輕刮了起來。
“什么?阿寶也生虱子嗎?”
“人都會生虱子,畜牲那就更會了,奴婢平常可沒少給憨豬捉虱子。”張德均把篦子送到徐羨的眼前,“都頭瞧瞧這兩只大虱子就是從憨豬身上剛剛刮下來的。”
聽著張德均擠虱子的啪啪聲,徐羨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正要到一旁走走,就見李聽芳引著十余人穿過長廊往后閣而來,不用猜便知道是南唐的使臣,看他們的衣著打扮與周國的幾乎無異。
一般皇帝會見使臣召見正副使足以,郭威把整個南唐的使節團都找來估計是特意讓他們瞧瞧自己精神狀態,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藏著一個御醫。
當南唐的使節團從徐羨眼前經過的時候,正在享受張德均服務的阿寶,突然的向前一竄,抱住使節團中一人的小腿,那人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叫出聲。
“阿寶松開!”徐羨低聲呵斥了一句將阿寶拉開,并向對方致歉。
那人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面皮白凈身材瘦小,穿一件小吏衣衫滿臉的卑微模樣,還是走在使節團的后面,估計就是個伺候人的。
見徐羨向自己致歉,小吏連連擺手直道:“無妨,無妨。”而后扭身追了上去。
張德均抬眼看看他背影對徐羨道:“這人和奴婢一樣是個閹人。”
“呵呵……小張公公怎么知道,難道你還能看到他褲襠里不成。”
張德均解釋道:“不是,因為阿寶平常皆由宦官照料,故而阿寶對宦官也特別親近,常抱宦官小腿故而猜測那人是宦官。”
徐羨打趣道:“這么說是阿寶眼珠子好使了。”
“不是憨豬眼珠子好使,應該是它鼻子好使,都頭不知奴婢這樣的閹人身上都有一股子味兒。這人明明是個閹人卻做小吏打扮,故而覺得有些怪異。”
“這個你盡管放心,我見那人舉手投足無半點陽剛之氣,絕不是練過武的,進宮之前定還被搜過身,他們沒有機會行刺陛下的。”
南唐皇帝李璟不是活**更不是二傻子,自己背罵名讓別人摘果子的蠢事他可不會干。
如徐羨所料,半柱香的時間的后,南唐使節團盡數出來包括那位疑似宦官的小吏,雙方的會面似乎還相當的愉快,李聽芳笑呵呵引著南唐使節團離開。
從徐羨身前經過的時候,阿寶再次朝那小吏撲了過去,小吏這次沒有害怕還俯下身來摸摸阿寶的腦袋,“這豬兒真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