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這個,邱繼禮又道,“我那里有一份安安留下的嫁妝單子,父親回去讓齊氏把她拿去的安安的嫁妝拿回來,我也讓小齊氏把她貪墨的東西拿出來。不夠,就拿她們的嫁妝填,再不夠,就動用公中財物填。”
既然他已經公開自己知道齊氏不是生母,齊氏又有害死發妻楊安安的可能,他不可能像原來那樣“孝順尊敬”她。連面子情都沒有了,也不可能再叫她“母親”而是改稱“太太”了。
邱澤鼓著眼睛說道,“那葉夏氏是不是我葉家種還不一定,你那么著急理嫁妝作甚?”
邱繼禮紅著眼睛道,“不管葉夏氏是不是我親閨女,我都不會由著安安的嫁妝被那兩個女人糟蹋。安安的死,哪怕我沒有證據,也能猜到齊氏不無辜。父親愿意視而不見,可我不能當自己是瞎子。”又對老太太說道,“在結果出來之前,夏離不會來家認祖歸宗,我暫時也不好去見她。明天讓繼宏去一趟晉國府,見一見夏離和書哥兒,等家搬好了,就接書哥兒回家住,再感謝夏離對書哥兒的救命之恩。”
老太太點頭說道,“嗯,繼宏是應該先去看看那兩個孩子,早些把書哥兒領回家。那小人兒,當真聰慧,運氣也好,遇到了他姐姐,跑了那么遠還活下來了。”又笑道,“我就覺得那個夏氏肯定是我的親孫女,誰敢拿這事開亂說。”
邱澤張了張嘴沒說話,他還是覺得那個葉夏氏是亂說,目的是想攀上邱家。
邱繼禮笑道,“她的閨名叫夏離,離丫頭。我也覺得她應該是我閨女,那塊玉牌說明了一切。不過,既然皇上讓蘇大人核實,就先讓他核實吧。”
幾人商量好以后,各回院子。
小齊氏住的翠風院鬧的動靜最大,哭求聲一直持續到天明。她知道男人的心已經挽不回來了,想保住錢財……
翌日上午,齊府送來個貼子,國舅爺要見邱繼禮。邱繼禮想了想,還是去了齊府。
齊國舅是太后的哥哥老獻侯,今年已經六十六歲,由于身體不好,爵位前幾年就傳給兒子,平時不管事。今天叫邱繼禮過府,一定是為了大小齊氏的事了。
昨天夏離搞的突然,邱澤又蠢蠢地鉆進套子,打了齊家人一個措手不及。當時齊侯爺也在金殿上,卻不知該如何為大小齊氏脫責。
之后,太后的兩份懿旨分別送去了東進侯府和晉國公府。
一份是嘉獎邱澤之妻齊氏的懿旨,說她從小乖順,敬長憐幼。自從嫁進夫家,一切以夫為天,夫唱婦隨,隱忍克己,忍辱負重……賞玉如意一柄,宮緞四匹,東珠一盒。
齊氏本以為天都塌了,聽了這份懿旨,喜極而泣。這份懿旨的言外之意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聽命于夫君,是為自己糊涂丈夫擔責忍辱,還不愿意說出來。錯誤推給了邱澤,也把她摘了出來……
她之前一直壓抑在心底的那些對太后和大哥的恨意,也徹底消散了,真心誠意感謝那位長姐對自己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