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有誰曾經想過,她們本來就有多么的厭惡男人吶!
“知秋姑娘,多虧了你啊,咱們才能得到二十倍的價碼。”
“是啊知秋姑娘,我這里還有些舍不得用的胭脂,來我這,咱們上些紅妝。”
“當然要來我這了,我這里還有藏起來的好酒……”
和男人比起來,花舫上的姑娘更喜歡慕容知秋這樣的女人,聰明、講義氣、同病相憐。
慕容知秋搖搖頭,伸出手,招呼姑娘們去棧道的上面。
她鉆回花舫,一片黑暗中,肩膀上纏繞了個柔膩的人兒……
“姐姐啊,這個徐二管事的味道不錯,把他吃干抹凈,妹妹就能成為先天級別的妖魔了。”
“不行,會暴露的。”
“咱們不是要離開了嗎?”
“我暫時不想離開……”
慕容知秋安撫了玲瓏兒,就走出花舫。
所有花舫上的姑娘都在,在棧道上等她。
“知秋姑娘,您有事說話!”
“咱們姐妹們,要團結……”
花舫上的姑娘,老的有四十多歲了,年輕的也就是花季年華。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沒有年紀的隔膜。
慕容知秋四處掃視,俏臉逐漸嚴肅,開門見山的道:“姐妹們,咱們的禍事來了!”
“什么禍事?”
“剛得了錢,咱們應該開心呀。”
“是啊,拜托,千萬別來什么禍事了。”
花舫里的姑娘,就好像狂風中的浮萍。
游船在外,被男人欺負、虐待,也沒人去管,就算被人淹死在水里,也得好幾天過去了,才有負責掛靠碼頭的街安尉查探一下。
她們害怕‘禍事’!
“俗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管,對咱們來說,縣尊大人也比不上只是個代街安尉的周大人。”
慕容知秋冷聲道:“咱們把花舫開走,明面上是賺了錢,但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甩了周大人的臉子。人家要是和善一點,最多把咱們抓起來關押,要是狠毒一點兒,派人把咱們給殺了、沉河……他還是代街安尉,給扣個魑、魅、魍、魎作亂的帽子結案,難道還有人給咱們抱屈嗎?”
“這……”
“早知道不接了這趟子生意。”
“死了,死定了!禍事來了!”
姑娘們滿臉愁苦。
她們生得可憐,死了也仿佛沉水的浮萍一般,勾不起半點漣漪。
周遠要是想對付她們,就好像踩死地上的螞蟻……
“不接這趟子生意的話,咱們死得更快,徐家和王家可是比周大人狠毒多了。”
慕容知秋搖頭道:“周大人說過:他不死,就不許金釧兒出手。從這上面來看,我覺得周大人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起碼把咱們女人當成了人。”說著伸出手:“拿出來吧,全部,周大人就算有心放咱們一馬,咱們要是不有所表示的話,他在衙役的面前也沒了官威,一定要對付咱們立下威風的。”
“全部,這……”
姑娘們舍不得。
孤身在外,錢就是她們唯一的依靠。
“拿來吧。”
慕容知秋嘆道:“我盡力,為咱們在周大人的那邊,求個安穩。”
聞言,姑娘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一次二十倍的收入,她們舍不得拿出來。
但是,她們更想要‘安穩’。
沒有經歷過‘風中浮萍’日子的那種人,永遠不知道‘安穩’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