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呢?”
周遠發問道。
因為他沒有看見六爺,也沒有看見那個氣勢駭人的酒狂。
衙役們連忙稟報:“啟稟周帥,也幸好酒狂已經有一半蛻變成了有靈,雖然因為沒能和嶄新誕生的酒徒同房,沒有徹底轉化,但是她不想因為殺戮太多再次徹底的變成一只魍……
酒狂和六爺約定死斗,互相追趕朝著小荒山去了。”
小荒山只有兩百多米高,還沒有黑水崖顯得巍峨,可是因為陳留縣地處平原的關系,已經是附近最高的山頭了,有點名聲。
周遠聞言,目光一閃,鏗鏘道:“本官去給六爺掠戰!”
周遠一去,那邊的山鬼跟著過去了,都不是傻的,說是單挑,卻都防備著對方以多欺少。周遠和山鬼一邊爭斗,一邊朝著小荒山那邊挪了過去。
脫離東城墻那邊的視線后,周遠突然停手,問道:“去觀戰如何?”
“活人都是不講信義的……嗯?”
山鬼冷笑一聲,想要對周遠繼續出手的時候,一雙美眸卻猛然變成了灰蒙蒙的模樣。
山鬼,說是魑魅魍魎,倒不如說是一種天生的‘有靈’。
她從人們對山的熱愛里誕生,也是傳說中的山神,能防止地震,也能阻擋洪水,之所以變成魑魅魍魎,都是因為守護的山村被屠滅的關系了。
作為山神,她天生能模糊的分辨人的善意和惡意,手里的鈴鐺嘩啦啦的響了一陣,忽然笑了,對周遠舔動了一下細小的舌頭,然后往地上一坐,對周遠擺出一個‘你隨意’的姿勢出來。
地面自動鼓出石頭的椅子,讓她坐下,編織的草裙下一雙柔嫩的美腿斜斜的并在了一起。
“你不阻止我了?”周遠問。
“我會說咱們一直處在鏖戰當中,你隨意就好了。”
山鬼一副看穿周遠的樣子,不屑的道:“活人的心里果然都藏著比我們魑魅魍魎更加可怕的東西,不過這時候我也愿意利用你一下,你走吧。”
“你說話算數?”
“不算數你又能把我怎么……呃,算數!我保證!”
山鬼還在看不起周遠,忽的耳朵一涼,周遠拉出一長串殘影從她的身邊掠過,她摸摸耳垂,發現她的紅瑪瑙耳墜已經被周遠拿在掌心,就好像她的腦袋一樣隨時會被周遠摘走!
她鐘愛強者,盯著周遠的背影,仿佛看見了雪月風花。
沒多久,周遠到達了小荒山。
已經進了夜,一片蒼茫之上的月光皎潔,周遠發現六爺和酒狂廝殺得特別激烈,煙塵滾滾中他插入戰團,腳下的地面龜裂時,氣浪也震開了灰塵的霧。
“小石頭你來的正好!給我掠戰!”
六爺一下子樂了,他和酒狂打得難分難解,就算只是先天下等的周遠也是一顆有點份量的砝碼了!
周遠卻沒有動,突然笑道:“酒來!”
“什么?”六爺驚愕失聲。
“我說酒來!”
周遠仰天大笑,揮手間拿出駭人的破山狼牙棒,扛上肩膀后,對著一身大紅嫁衣的酒狂道:“舉杯邀明月,你看熱鬧,我買酒,如何?”
一顆靈石扔了過去,酒狂卻沒有接。
她死死的盯著周遠,因為此時,周遠身上的壓迫力已經不下于六爺給她的壓迫力,而且在周遠的左邊臉頰出現雪白的刺繪,一朵大而潔白的曇花吐出亮銀色仿佛琴弦般柔潤也鋒利的花蕊,搖曳,與月光競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