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海只能硬著頭皮頂上,轉眼工夫,身上開始受傷流血。
他也是蠻狠,眼皮不眨,哼都不哼。
正在三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外面哐哐連響,牢門口一下子涌進來一片長槍。
瞬間慘叫迭起。
擠在牢門口的幾個人像破布袋一樣掛在槍尖上。
待槍尖收回,地上躺了一片。
牢房內諸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排長槍又已成林。
也就是幾個呼吸,槍林輪刺數回,牢門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尸體。
槍林前的諸人驚駭萬分,扭頭就跑,使勁往后面撞,拼命往后面鉆,
整座牢房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爛糊粥,且汩汩冒著血沫。
一眾持盾刀手忽然從牢門外跳蕩撲出,齊聲喝道:“放下兵器,投降不殺。”
這幾下齊吼,在室內來回震蕩,腦袋何止麻,簡直木。
哐啷啷到處都是兵器落地聲,還夾雜著諸如“好漢饒命”“不要殺我”之類。
刀盾手成排架盾,像堵墻一樣往里面推,后方諸人越擠越緊。
最后排靠墻的那幾個,夾在人墻和石墻之間,無不仰天張嘴瞪眼,做無聲吼狀。
不乏口角涌血,活像一只只被捏扁的癩蛤蟆。
一眾刀盾手才不管這些,依舊成排架盾往里面壓,硬是壓出一條寬敞到足以并肩過兩人的通道,直通到牢門之前。
兩女并肩快行進來,正是授衣和馬玉憐,后面跟著一男一女,女的是馬珂潤,男的是楊副指揮使,兩人后面還跟著幾個人,雖然穿著便服,氣質做派像是文武官員。
繪聲、珂海和王艷早就躲到繪聲的牢里。
繪聲早就珂海和王艷躲到牢里,看見授衣和馬玉憐,驚恐立刻消散,頓時膽氣十足,沖到門旁兇道:“怎么來得真么慢,主人差點被他們害死,你們知不知道!”
兩女呆了呆,臉色瞬間白得不像話,趕緊快行幾步,到牢門前并肩伏身,齊聲道:“婢子護駕來遲,望主人責罰。”
馬珂潤自知不夠資格賠罪,反應也快,搶先一步,拔劍嗆地砍開牢門的上鎖。
風沙臉色很不好看,看了看神情怪異的楊副指揮使,轉頭狠狠瞪了繪聲一眼,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直接出得牢門,忽然頓步。
“那個領頭的,把我的三份路引撕成了九片。他撕我的路引,我撕他的人。記住,十倍奉還,他還不上,拿他家人抵,直到抵夠為止。”
九片的十倍就是九十片,哪怕一人撕成九片,也要撕了十個人。
在場諸人無不哆嗦一下,尤以楊副指揮使臉色最白。
仿佛寒冷的夜風從外面狠狠地灌了進來,還打了好幾個卷。
馬玉憐和授衣相視一眼,齊聲應是。
風沙目不斜視,拂袖便走。如果繪聲沒有暴露他的身份,他再生氣也頂多誅首惡,最多下手狠點,不會殃及家人。
但是,墨修不行。
墨修不能受行刺,墨修不能受加害。
這個口子絕不能開。
這次輕放,就會有人蠢蠢欲動。
恐怕第一個想試一試就是李重。
是以,干犯雷池者,罪不容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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