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長袖,還唱曲?
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陸良生眼睛下意識的瞄了瞄院內,開口笑了起來:“不干凈的東西,倒是沒有,只是這側院陰冷不散,加上你體質虛弱,常來這邊有些影響。”
大致胡扯了一番,不等對方反應過來,陸良生趕緊告辭,匆匆走進月牙門,氣的女子跺了跺腳。
“就這么走了,也不說多與我說說話。”
跟在后面的孫迎仙回過頭來,看向偏頭思考的周家小姐。
“哎….姑娘,不如考慮考慮本道?”
周蓉看他一眼,哼了聲:“出家人里也有登徒子。”
“嘿嘿,既然不考慮,那本道還是勸周小姐別想陸良生,當心噩夢成真。”
“什么噩夢成真?喂,你倒是說清楚啊!”
周蓉朝已經離開的道人喊道,對方卻是理也不理她,徑直回了屋里,朝將蛤蟆放到書桌上的書生聳聳肩膀。
“我幫你把她打發了。”
“怎么說的?”陸良生點了一支香,插在畫像前。
孫迎仙跳上書桌坐到蛤蟆旁邊,嘿笑起來。
“我跟她說,你有龍陽之好……”
陸良生:“.…..你!”
呯!
插在香爐上的那支香直接飛了過來,好在道人反應快,麻利的跳下桌子,閃身躲開。
就見紅憐探出頭,惡狠狠挖他一眼。
“惡心,不許拿這種玩笑說我家公子。”
“哎喲,什么你家的呀?”
“討打!”
屋內頓時笑鬧成一團。
不久之后的兩日,府衙報喜的衙役敲鑼打鼓的來到周府,周瑱一見這陣仗也知道什么事,拿了喜錢分發給他們,周蓉也一臉喜氣的跟著父親來到側院,可一到里面,早已不見了人影,就連后院那頭老驢也俱都不見。
桌上只留一張書信。
周瑱恩師在上:
見到這封信時,學生已在回家路上,兩月有余求學,掛念家中雙親甚緊,只得先不辭而別,待明年春闈赴京趕考,再來府上賠罪……云云。
唉…..
周瑱收起這份信,又看了看女兒,頗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
那邊,也見了信上內容的周蓉,沉默的絞進絹帕,做為大家閨秀,私奔去尋對方,肯定是不能的,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看上去稱心的男子,對方卻是對自己沒有意思。
走出月牙門。
她望著曾經出現過桃樹的地方,恍如一場夢一樣。
“可惜再也沒機會看那滿院桃花了。”
…….
天光遠去南面,一頭老驢撒歡的瘋跑。
道人扒在書生后背,耳邊全是嗚嗚咽咽的風聲,他話語都在風里變得模糊。
“咱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啊….啊….啊”
陸良生側過臉來,也在大喊。
“周老看樣子想要雙喜臨門,不走難道等那周家小姐橫尸床榻?”
聽到這番話,孫迎仙連帶布兜里翹著腿仰臥的蛤蟆道人一起大笑起來。
老驢哼哧哼哧的嘶鳴,像是跟著大笑。
官道上,一頭老驢馱著兩人,掛著兩個書架,一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