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雜亂林子雜草間,一對目光正望過來這邊,看著書生一個人面對一塊大青巖有說有笑,隱約聽到:“師父”二字,換做旁人,還以為那人撞鬼了。
過得一陣,偷看的雙眸連忙隱匿起來,說話的書生朝小道走去,這才重新冒出頭,看了看離去的背影,又望去那邊的巖石,呢喃:“師父?”
下一刻,眼睛頓時一亮,想起了什么,悄然退開,沿著山道跟在陸良生身后,一路回到山腳下的村里。
棲霞山上,靜謐矗立的大青巖緩緩打開,光芒照進去,一道短小的身形探頭張望了下沒人,威嚴肅穆的表情,頓時一變,興奮的耷拉著舌頭抱起比他還高的食物和水,飛快跑回了洞里,揮蹼將石門關上。
吧嗒吧嗒.....
腳蹼踩過冰涼的巖面,蛤蟆道人坐到地上,將包袱打開,看著里面疊起來的面餅、兩碗米飯、菜肴,吸溜一聲,將嘴邊口水吸回嘴里。
“餓了兩天,老夫終于能填飽肚子了.....”
不遠,之前儲備的食物,已經吃的精光。
......
“良生,來和我們玩耍一陣!”
“要不,把孫迎仙那小道士叫來也成,咱們想了新的動作,肯定能制服他!”
曬壩里,陸盼、陸慶八人常年聚在一起,偶爾上山巡視陣眼,或打獵一番,大多都在村里打熬身體,舉著幾十斤的石鎖單手輕松的拋上拋下,弄的一身汗漬。
陽光照下來,隆起的肌肉黝黑發亮,
八人看到陸良生從村外回來,便是喊上幾嗓子,語氣上看似隨意,可他們知道,這位侄子可是了不得的,書生一過來,都齊齊停下手里的家伙,站在那里。
“不了,今日還有事,老孫恐怕也沒空。”
陸良生笑著也隨意拱了下手,灑開袍袖走去家的方向,等到侄子離開,八人這才重新拿起石鎖、石磨耍來耍去。
小院里,陸良生走進院門,父親牽著他那頭驢子正要出門,急忙朝正要喊他的兒子噓了一聲。
“別說話,你娘在睡覺,我去外面放放驢,溜達溜達。”
咳咳——
里屋傳來婦人幾聲干咳,走到院門的陸老石皺起眉,一拍驢子腦門,牽回驢棚。
“叫你不要出來,非要出來,幸好被我瞧見.....一個驢棚還待不住你,你以為你是那頭老驢。”
陸良生嘴角抽了抽,很難想到老實交巴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憋著笑走回檐下,樓上道人也出了房門。
“老陸,陣法找到了,就差一件東西,明天就能將陣布下!”
噔噔噔的踩著木階下來,手里還拿著他師父留給他的那本書,也不怕陸良生看,當著面打開那一頁。
指尖沿著一豎豎字跡指給書看。
“吶,看見沒,還要一只久居人間之禽,既有妖相,也有人間煙火氣。”
久居人間的禽類?
這到哪里找.....這個條件把陸良生給難住了,一旁的道人也攤攤手,看去擠在樓梯慢慢下來的豬妖,后者瞪著大眼。
“看俺老豬作甚?我是野豬,不是家禽!”
甕聲甕氣叫的響亮,惹得旁邊屋里睡覺的李金花大聲喊了起來:“吵什么吵,還讓不讓睡了!”
原本走出驢棚的陸老石連忙又轉身回去,順帶一腳將驢棚干草上窩著的母雞一腳踢了出來。
咯咯咯噠——
雞毛亂飛,花母雞撲著翅膀驚慌跑了出來,從兩人一妖腳邊跑去了廚房。
下一刻,三對目光對視一眼,齊齊看去鉆進灶房的花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