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咱就相互幫助了!”宇文無忌笑道,“這件事兒一成,咱們可別忘了當初的承諾……”
“呵呵呵……”昀桀把酒一飲而盡,苦笑一聲,“我們被你坑苦了!”
“這話怎么說的?”宇文無忌很是不高興,他滿臉不悅的說:“要不是我,你們能有這200萬的賑災款?要不是我,你們能逮住這么多貪官兒?”
“照你這么說……我們還得謝謝你了!”昀桀與宇文無忌碰杯,臉上顯出了幾分殺機:“你知道這次事成之后哦,你會是什么下場嗎?”
“砍頭爾……”宇文無忌喝了一口酒,淡然一笑:“假冒欽差的罪名可是大逆啊!不把我交出去,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難得,難得啊……”昀桀一臉的贊許,同時又帶著疑惑:“既然你已經知道死路一條,你為什么還要……”
宇文無忌笑了一聲:“畢竟是我惹出的禍事,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也還是需要我去了結的。”
“你已經想好對策了?”昀桀問道:“聽你這話,你似乎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
“還沒,我先在前面趟雷,您……”宇文無忌笑了一聲,“您就在后面布局吧!”
“呵呵呵……”昀桀用指頭指著他說,“你啊,你啊……真是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
“怪不得您把我打得那么慘!”宇文無忌嗔道:“不過,我也不喜歡你啊!”
“你不覺的你很可怕嗎?”昀桀笑了一聲,“你最好歸宿知道是什么嗎?”
“什么?”宇文無忌問道。
“死了……”昀桀放下酒杯。
宇文無忌愣住了,他緩緩將送到嘴邊酒杯放下,“聽您這么一說,我還真就死定了?”
昀桀冷笑一聲:“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招兒,不然我現在就把你丟到這江里喂魚!”
“呦呵……你不敢?”宇文無忌嗔道。
“我不敢?”昀桀嗔道:“說,你到了江北要怎么干?要如何讓海陵還有當地官員……”
“海大人,自作聰明的讓我在一張收據上簽了字!”宇文無忌說道:“這難道還不夠嗎?”
昀桀愣住了,但是很快他便明白了過來,嘴角上上揚,詭異的笑容甚是讓人膽寒:“你真在那張收據上簽了字?”
“是啊……”宇文無忌說道:“我只要到海大人府上去坐坐就行了,剩下的您看著辦吧……這二百萬金幣,既然沒有認捐簿子能證明是江北士紳的捐款,還全都是在一天之內,經海大人的手,親自送到我手上的,您說如此數額巨大的財產,他不是贓款是什么?這海大人能解釋清楚嗎?就算把全江北的官員一輩子的俸祿,加起來他們能湊出這么多錢嗎?”
昀桀贊許的點點頭:“你又是怎么知道這筆錢,沒有認捐簿子證明呢?”
“這就是我要做的了……”宇文無忌嗔道:“我親自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這認捐簿子真要是有,他海大人能不給我嗎?”
月影倒映在平靜江面上,船只劃開水面飛速前行,船艙底部滿身污垢衣衫襤褸的人跟牲畜擠在一起,他們面容消瘦目光呆滯,脖子上套著鎖鏈,手上戴著鐐銬,這是一批即將被賣到江北大戶人家的奴仆。有的人臉上已經被刺了那些大戶的姓氏王、李、海……
宇文無忌躺在床上睡得很死,昀桀站在船頭看著夜晚的江面,周圍全是黑漆漆的,原本能看到的兩岸城市的燈火,現在已經不在了,他的臉上掛著愁容。
螢衛徹夜的在判讀受災三道送上來的災情報告,她的臉上滿是焦急之情,桌上銀質燭臺上的蠟燭眼看就要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