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宇文無忌躺在床上迷糊的睡著,打地鋪的若芷猛然睜開了眼睛,敏銳的耳朵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響,“著火了……不好了,船上著火了……”
她猛然坐起,一把推醒了宇文無忌:“文公子,不好了船著火了!”
“著火了?”宇文無忌猛然驚醒,外面的叫喊聲也越來越大,嗆人的煙霧,此刻也透過門縫滲了進來。他趕忙抓起包袱跟著若芷跑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上,水手乘客已經慌作一團,船尾整個燃燒了起來,很多人紛紛跳入了水中,救生的小艇上也擠滿了人,慌亂之中還不等放下水面便傾覆了。
宇文無忌跟若芷跑到了船首,擠在慌亂的人群里,看著火勢慢慢的向這里蔓延,情勢十分的危機,桅桿在大火中慢慢的向著他們砸了過來,無奈之下他跟若芷跳水逃生。
“我不會游泳啊……”宇文無忌是個旱鴨子,他在水里掙扎了起來,但是手里還是,還是死死的抓著那個包袱,“救命啊……”他灌了好幾口江水,就在這時若芷游了過來,算是救了他一命。
帆船在沖天的大火中,慢慢沉入了水底,若芷找了一塊漂在水面的木板,把宇文無忌托了上去,二人就這樣依靠這塊木板,在江水中漂了一夜。
這剛從運河進入浣溪江,就碰上了船只失火,而且還是在這浣溪江,流經的最荒無人煙的流域,不禁讓宇文無忌感到自己還是太稚嫩了。這段江面是浣溪江最寬寬廣的地方,現在還起了大霧,放眼望灰蒙蒙一片,完全看不到兩岸,完全不知道該往哪里游。
而且這里人煙稀少,屬于未開發的地段,船只失事根本無人來搭救,就算游到了岸邊上了岸,廣袤的原始森林,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走出來的,等待辛存者的將是,更加嚴酷的生存考驗。
“文公子……”若芷還泡在水里,有些體力不支起來:“我們一定會脫險的……”不等她說完,宇文無忌便自個兒爬下木板,進到了水中說:“你上去休息一會兒吧,在水里泡了一夜,要脫險就得咱倆全活著才行。”
“沒事兒,我還能堅持住……”若芷推辭道。
“讓你上去,你就上去!”宇文無忌命令道。
“是——”若芷爬上了木板,陽光也在這時劃破了霧氣,視野也變得清晰可見起來,茫茫江面上看不到一個人影,更是看不到岸邊,這浣溪江作為帝國五大水系之一,并不比靈江狹窄,運氣真是背到家了,昨晚跟那些失事的船員乘客,完全走散了。
“唉呀——”宇文無忌嘆了一聲:“千算萬算,還是失算了,這把火到底是事故,買還是人為真是不好說啊!”
若芷擰干身上的水,濡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合身體曲線,她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是啊,如果是有人故意放火,那也真是太歹毒了!”
“整整一船的人啊……”宇文無忌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唉——”若芷手搭涼棚向遠方看去:“公子……有船來了!”
“嗯?”宇文無忌頓時精神了起來,他四處張望著茫茫江面上,什么也沒有,“船?在那里?哪里有船……”
“好像是一艘花船……”若芷的視力很好,她一眼看到了宇文無忌視野之外的一條掛滿了七彩條幅跟彩帶的三桅帆船。
“花船?”宇文無忌愣住了,所謂花船就是在流動的水上娼館,一般是給有錢人,或者那些肚子里有點兒墨水的文人,消遣娛樂的場所,平時常駐碼頭等著拉客,客滿了就揚帆起航,美女作陪,尋歡作樂,好不風雅!
“是的……”若芷看清了飄揚在這艘花船,桅桿頂端粉色三角旗,上面繡著一個大大的“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