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崔錫貞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了:“有……有……有毒?文大人說……說……什么有毒?”
“嗯——?”宇文無忌見崔錫貞這樣子,是既疑惑又吃驚,接著他低頭看著桌上的茶葉,微微笑了一聲:“既然是崔先生的一番好意,那我也就不好推辭了……”
他拿過那包茶葉,轉身來到樓口沖上面喊:“若芷下來把崔先生帶來的茶泡上……”
崔錫貞的眼睛死死盯著,宇文無忌手里的那包茶葉,若芷這時輕聲下樓施了一個禮,接過茶葉便上樓了,崔錫貞也在此刻松了一口氣:“晚生就有幸品嘗一下若芷姑娘的手藝了!”
“崔先生那您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宇文無忌做回到桌前笑道:“咱們接著聊,崔先生此次愿隨我前往前往鄂城,真是讓本官感動,更是感激啊!”
“文大人言重……”崔錫貞站起來施禮說道:“這是晚生應該做的,應該的!”
“哎呀,想想在這禹城,總督安大人放出公告三天,竟無一人來應!你說這鄂城真是如外面所傳,是龍潭虎穴嗎?”宇文無忌問道:“連續三任知縣暴病而亡,真是讓人心里頭發慌啊!”
崔錫貞回道:“文大人擔心的是啊!這鄂城齊家在當地勢力極大,先不說這縣城一手遮天,就是在這州府道府,甚至是朝中,都有極其過硬的關系!”
“你說,我著是不是鬼迷心竅啊!”宇文無忌一臉后悔的說:“還有我那個夫人,想著讓我當官都想瘋了,居然把我派到這么個兇險的地方,還要我把捐官兒的錢賺回來,你說我這要是到了鄂城,該怎么辦啊?這齊老爺會待見我嗎?”
“這個……”崔錫貞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然后湊上前說:“其實吧,這鄂城之前的知縣,都當的好好的……”
“哦……那這三人暴病死的……”宇文無忌又問。
“還不是不聽齊老爺的話唄!”崔錫貞回道:“大人如若想在這鄂城站住腳,這齊老爺說的話,您最好是聽著!”
“可這錢怎么辦呢?”宇文無忌問道:“那么個鬼地方,一幫窮棒子身上榨不出油水,我不向齊老爺要,還能向誰要啊?”
“這個……”崔錫貞輕笑一聲:“您只要聽齊老爺的,還怕賺不到錢?”
“哦……”宇文無忌又問道:“這要怎么聽齊老爺的話呢?”
“他說什么,您就干什么……”
“哦,我一個堂堂縣官大老爺,給他當奴才啊!”宇文無忌臉上露出了不滿:“我這兩條腿跪不下咋辦?”
“這做官不就是當奴才嗎?”崔錫貞回道:“見上官要跪,見了皇帝更要跪,親王皇子,上差同年,見誰不是跪?大官小官,清官貪官,哪個不是跪著升官,跪著發財的……”
“可我這堂堂七尺男兒實在是跪不下啊!”宇文無忌又說道。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跪能撿到嗎?”崔錫貞笑道:“文大人您若是想要當官賺錢,還就得跪著!”
“我手里可是有官印的!身后可是朝廷!”宇文無忌又說道:“這個難道還不夠嗎?”
“實不相瞞,文大人您在齊老爺眼里就是要飯的,施不施舍全看他老人家的臉色!”崔錫貞回應道:“對他來說,您就是個拿著官印的乞丐!”
宇文無忌抱起胳膊,瞇著眼睛說道:“聽崔先生這一席話,真是讓文某人大開眼界啊!”
“不敢……不敢……”他趕緊陪笑道,就在這時若芷端著泡好的茶上來了,第一杯茶便先給了崔錫貞,他笑著的接過喝了下去。宇文無忌接過若芷上來的茶,直接放在了一邊問道:“方才崔先生問我,說什么有毒?”
崔錫貞頓時愣住了,手里的茶杯也掉在了地上,他急急忙忙的把手指戳進了喉嚨里,大口的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