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錫貞吐了半天,然后著急的跑去吧臺向老板吼道:“你們的茅坑在哪里……”
“唉——”宇文無忌一聽這話急了,他趕緊端起茶杯,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后轉而看著若芷問道:“這不是咱們從江北帶來的茶嗎?崔先生那上好的老山鐵玄呢?”
“回公子……”若芷一臉做了錯事的表情:“若芷無能,這老山鐵玄的極難泡制,水溫難以拿捏,我一不小心給泡壞了,茶葉原本那炒焦的麥香之氣全無,實在是難以拿出手待客,所以我就跑了一壺公子在江北大街上買的麥茶來充數了!”
“你還真是該死呢!”宇文無忌端起茶壺給自己到了一杯茶說道:“上去吧,我還要跟崔先生繼續聊一會兒!”
宇文無忌那淡然喝茶的樣子,讓崔錫貞懸著的心非但沒放下,反而更加的恐懼起來,他慢悠悠的回到桌前,小心地打拱說:“剛才讓文大人見笑了!”
“嗨——哪里,是我文某人出丑了才是!崔先生帶來的極品好茶,就這么讓一個婢女糟蹋了,真是可惜啊!”宇文無忌說道:“剛才崔先生說要去茅房,而且還大吐不止,不知道是不是腸胃不適啊?需不需要叫大夫看看啊?”
“無礙,無礙……”崔錫貞的悻悻的坐回到椅子上:“打拱說,文大人真是讓晚生敬佩啊!”
“崔先生更是讓文某刮目相看啊!”宇文無忌說道:“剛才,您那一通對官員的評論,甚是讓文某人眼界大開,更是茅塞頓開啊!”
“哦——不知文大人,所說的是哪句啊?”崔錫貞問道。
宇文無忌端起茶壺給崔錫貞到了一杯茶說:“崔先生說,這當官兒不就是做奴才嗎?跪上官,跪皇帝,大官小官,清官貪官,跪著升官,跪著發財!你說的真是太對了,簡直就是至理名言啊!”
“慚愧,慚愧……”崔錫貞趕緊回道:“剛才所言,完全是崔某人胡說……”
“您還說了,這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跪著這黃金能掉到地上嗎?”宇文無忌又說道:“您這句話,那更是正確無比啊!這膝蓋上的黃金,不跪在地上蹭蹭,能掉下來嗎?這不掉下來又怎么去撿啊?”
“呃——”崔錫貞一下語塞了,臉上顯出了尷尬的神情。
宇文無忌喝了一口茶說道:“崔先生真不愧是經驗豐富,飽讀詩書的人啊,這說話真是字字珠璣,妙不可言啊!”
“聽文大人這一說,崔某人更是深感慚愧啊!”崔錫貞賠禮道:“同文大人您比起來,我崔某人還是太嫩了!文大人一席話更是讓崔某人,醍醐灌頂,幡然醒悟啊!”
“哦……我說了什么嗎?”宇文無忌一臉不解。
“文大人說您手上有官印,身后有朝廷!”崔錫貞回道:“您是朝廷命官兒,堂堂一縣之長,守護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兒,您若要是跪下了,這百姓還有出頭之日嗎?這朝廷還有法度嗎?”
宇文無忌放下茶杯笑道:“今天咱們不談百姓,不談家國,咱們就好好談談這怎么掙錢。”
“文大人掙錢,心中自然已經有了打算!”崔錫貞笑道:“崔某人只不過想跟著文大人屁股后面喝口湯,一切全憑文大人驅使!”
宇文無忌笑道:“崔先生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文某人,想要怎么賺錢嗎?就不怕文某人將崔先生給賣了?”
“文大人文韜武略,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意會?”崔錫貞逢迎道:“鄙人豈敢妄自揣度?小的愿忠心跟隨文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著他便起身,跪到了宇文無忌身旁說:“還望文大人不棄,收了小的,在您身邊做一個小小的書吏……”
“唉——”宇文無忌趕緊推辭道:“崔先生不是要當我的師爺嗎?怎么自降身格當書吏呢?”
崔錫貞抬起頭說道:“能為文大人當師爺的人,那必定是文曲星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