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效實心中也慮著,將來李思勉大了,顯貴人家誰肯把寶貝女兒配他,門戶低微的又不屑同他結親,也常常為此事勞神。
這天聽侯太常這話,就像瞌睡有人送枕頭,心中就喜了,忙對道:“老年臺,尊見差了。弟與老年臺何等年誼,多年契厚,何出此言?”
“弟雖知府上有一位閨秀,但恐老年臺將來致仕要回貴省,老年嫂不舍令嬡遠留在此。”
“二來因豚兒頑鈍,不足坦府上東床之腹,雖有兼葭倚玉之心,不敢啟齒耳。”
蒹葭倚玉,蘆葦倚在玉樹上,是指品貌懸殊的人在一起很不般配。
而這東床袒腹,是《晉書?王羲之傳》里說的:
太尉郗鑒命門生到王導家里去選女婿,王導領他到東廂房去相看眾子弟。
此人回去向郗鑒匯報說:王家的子弟都不錯,聽說有人來擇婿,一個個都做出一副規矩樣子來,獨有一人坐在東邊座位,照舊敞著懷在那吃東西,好像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
郗鑒說:“這個人或許就是我的好女婿!”
一打聽,這個人就是王羲之,郗鑒就把女兒嫁給他了。
從此,這“東床袒腹”就成了好女婿的代稱。
李效實說“不足袒府上東床之腹”,意思就是“李思勉不足以成為府上的佳婿”。
他這是實話實說,不虧他“實”的名字。其實在政務上,李效實倒也頗做實事,當然,銀子也撈得實在……
說完,李效實對侯太常深深一躬,道:“倘蒙老年臺俯結絲蘿,愚夫婦感佩無盡!”
那侯太常見狀,忙還禮,道:“既老年臺不棄,替女兒結此終身大事,是妙極的了。”
二人言下而定,李效實猶恐過后有變,就擇了吉期,煩相厚的同僚做媒通信,到期拜謝。
又擇日請酒,納采下聘,禮幣甚豐,定下了才放了心。
李效實以為兒子攀了這樣一門好媳婦,哪里知是親家公使的一肚子猴兒計。
后來李思勉十六歲娶了十五歲的侯芊芊,這侯芊芊自幼嬌養,惡性成習,早有河東獅之風。
李思勉這人連天也不怕,父母也不甚畏的,一但見了她,嘿,不由得心中就懼了幾分。
他也常想:她一個纖弱婦人,我一條胖大壯漢,打也打得過她,罵也罵得過她,怕的是甚么?
想到了此處,膽子就壯了起來,要試著找找威風。不想一見了面,好嘛,侯芊芊把眼一看,他就打一個寒顫,心里砰砰亂跳,不知不覺四腳都軟了。
侯芊芊問一句話,李思勉那嗓子眼就不知什么堵住,連聲都應不出來了。
若侯芊芊追問:“你到底要說什么?”
李思勉就臉脖子都掙紅了,才答得出幾個字:“不、不要說什么。”
試了幾次,俱是如此,他知道自己是做不成硬漢了,躲避著為妙罷。
喜得李思勉腰中有一副爭氣的好本錢,關燈了還可以博她一個歡心,不至處處不如她心意。
可這明代李思勉為何事,惹得侯芊芊動了家法,令他心煩去尋花問柳,最后因怒失魂,被2020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李思勉奪舍,又要從侯芊芊的婢女小月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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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效實是虛構人物
彼時工部尚書應該是東林黨馮從吾,人稱關西夫子
借鑒一些清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