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是吧,對不住對不住,我剛才頭暈,身體有些不舒服,剛好又半夜,病人少了,所以就去休息了。您放心,我馬上進去看看!”劉一冰沖秦月橋連連道歉,眼前的這人一看就不好惹,把院長都驚動了,得罪不起。
“就你?”秦月橋看了有些禿頂,又憨憨厚厚其貌不揚的劉一冰一眼,見他胸前的牌子上寫的主治醫師,就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真當我的工人下賤啊?那么嚴重的傷,你一個主治醫生弄得來嗎?”
卻是對劉一冰半夜偷懶睡覺看不慣,因而懷疑他的醫術。這人不敬業啊!
劉一冰:“……”郁悶得沒法說,忍不住地頭又暈了起來。不過,這時候可不能暈,他打起精神,換好衣帽,就往搶救室里走去。
秦月橋也沒攔他,畢竟,多個人多分力量。但一定要專家來才好,見專家遲遲不到,又忍不住打電話給韓光明。
韓光明再度催促葉心怡,葉心怡再度催促朱建斌。
朱建斌住得近,率先抵達,急匆匆與秦月橋打過招呼之后,就換衣服,戴口罩帽子,進入搶救室。
秦月橋看見這么位老專家,又是副主任醫師,總算怒火消停了些。
很快,葉心怡也來了。其他幾個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也都湊過來,要往搶救室湊。葉心怡阻止了他們,道:“有朱醫生和劉醫生進去就行了,不是人越多越好,你們就別添亂了,都堅守自己的崗位去!”
整個急診科被弄得雞飛狗跳。
一名醫生偷偷拍了個照,發了個朋友圈,很快,消息就傳遍了。
張勁松沒有上夜班,和醫院里行政綜合管理科的一個分管臨床醫技考核的小中層在KTV,他身為急診科圈子里的一員,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找相熟的問了幾句,便捧著手機嘎嘎笑。心中忍不住腹誹,那小子上次收了一個沒什么含金量的錦旗,就飄了。喲呵,連肌腱吻合術都敢一個人接手了。這次估計要鬧笑話了吧,哈哈!期待已久的醫鬧終于來了,你小子死都估計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哈哈!
那個分管臨床醫技考核的小主管,名宋陽程,正摟著一名公主在唱歌,見張勁松如此樂呵,不由停止了展示他那難聽的歌喉,問道:“兄弟,啥事這么開心啊?也跟做哥哥的我分享分享啊!”
張勁松就拍著大腿笑著道:“我們科室來了個小家伙你知道吧?特么的才十八歲,靠著葉心怡的關系,就當上了住院醫生,還拿的是院聘合同,你說氣不氣?”
“是很可氣的!”宋陽程點頭。
張勁松繼續道:“那小子剛剛畢業,年紀又小,懂個什么?就是長得漂亮,上次一個女病人可能看中了他這一點,就專門給他送了一個錦旗,然后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宋陽程也有些不爽了,長得漂亮就能得錦旗?咱醫生可是靠技術吃飯的,能靠臉蛋吃飯嗎?咱又不是娛樂圈?
主要是他長得也不帥,以前追女孩子沒少受挫折。對長得帥天然吸引女性的人一概鄙視。
“然后,那小子就飄了,真把自己當專家了,結果,今天晚上他值班,來了一個腳趾嚴重受傷的病人,需要進行肌腱吻合修復,那小子居然就敢親自去動手了!”
張勁松言語間滿是鄙夷與不屑,還有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宋哥你知道嗎?那工人的老板是大名鼎鼎的秦月橋,秦月橋一看,這么年輕,立馬就火了,馬上打給了院長,院長又罵了葉心怡,葉心怡又把科室里的那些值班的家伙統統罵了一頓,尤其是劉一冰,據說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哈哈,笑死我了!”
“秦月橋啊?”宋陽程也不禁動容,吸了口煙道,“這可是一個很難搞的主。好像是去年吧,也是他手底下一個工人受傷,在外科住了大半年,據說把整個外科都快搞瘋了!他可是一個非常護短,愿意替手下出頭的人。”
“這是假義氣,用來收買人心的吧?”張勁松覺得自己一眼就洞穿了旁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