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有成也很失望,與江小瑜一番交談后,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望見了井口便以為看到了整個世界。廣旭哥曾經說最大的敵人在美洲,而現在的自己,在西南一隅的小小鬼王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只爬蟲。
“我一直以為你是北域的隱居者,原來你是從蜀地來的,可你為什么要來這里蹚渾水呢?”
駱有成便將那首詩念了出來。
“滇海囚客,魑魅逆常……”江小瑜低聲重復著,娥眉緊蹙,她顯然未聽過這首詩,“有人把你引過來,可為什么呢?要把水攪得更渾?可他們又圖謀什么呢?”
兩人思索了很久,也沒有得到一個信服的結論。
“姐,要不你跟我回去?”駱有成建議道。
“我走了,那些人怎么辦?沒有了守護者,獵奴隊就會像蒼蠅一樣一窩蜂地飛過來。”
駱有成正想建議把那些人集體遷走,想起江小瑜剛才的警告,只能作罷。
兩人談了一個小時,駱有成也終于把黃燦燦的膏狀物體吃完了。江小瑜說得沒錯,冷了就不好吃了,冷了的確更難吃。
江小瑜收拾好餐盤,就要去巡山了,這是她作為守護者的職責,盡管從來沒有人向她支付過一分錢的報酬。駱有成覺得小瑜姐姐非常偉大,過著苦行僧的生活,卻達到了圣人都難以企及的高度,只有付出,不求名利,甚至從未將真實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
“哪有你說的那么偉大?我只是一股執念,想殺盡獵奴隊。”江小瑜正在換裝,她直接在家居服外套了件襯衫,又穿上了她那套有些肥大的黑色燕尾服。她背過身去的時候,駱有成才發現她的上衣在肩胛骨的位置開了兩個口子。
“姐,你的蝠翼是異能還是裝備?”
江小瑜盤起頭發,正往帽子里塞,聽到這話,就讓蝠翼從肩胛骨長了出來,“小時候因為這對丑陋的翅膀,我哭了好多天。十歲那年,我才學會把翅膀收進身體。”
“翅膀很贊。”駱有成言不由衷道。
“違心了。”江小瑜笑得時候,眼睛就成了一條縫,有點喜感,別樣親和。
江小瑜五根手指沾上顏料,從額頭抹到下巴。油彩立刻讓鄰家姐姐有了一股鐵血之氣。她戴上面罩說道,“食品打印機你會用吧?中午我回不來,自己照顧自己。你慢慢走動還是不礙事的。”
江小瑜走后,駱有成慢慢起身下床,房間不算大,三十平的樣子,陳設很簡單,除了食品打印機、保鮮柜、醫療艙和床之外,還有一個格子柜,東西擺放得很整齊。床的右側墻壁上有兩扇小門。
邋遢的親姐姐和小瑜姐一比,親姐姐就是“生活渣”。
算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