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開局的氛圍很好,賓主盡歡。
涳仟居民做的菜肴沒好意思上桌,有毒也就算了,關鍵是缺鹽少料味道實在一般。
菜肴是早上從書院傳過來的,連帶著恒溫保險食盒一起發送到山間別墅的黑箱里,只需要讓搬運智能抬上飛翼即可。這世上恐怕找不到哪家勢力能像書院一樣遠距離享用美食。
菜肴都是書院食堂里日供的家常菜,沒有特色料理。饒是如此,涳仟居民也是噙著淚在吃飯。多少年沒吃過這么像樣的一餐了?記不清了。桌上還有酒,不多,一桌一瓶,大中午不適合多喝。無論男女,每人都喝了小一兩。
有人喝著喝著就號啕大哭:這就是我們以后要過的日常生活啊,終于可以逃離這苦哈哈的日子了。
女人也跟著嚎,一邊嚎一邊往嘴里扒菜,把食物吞下去了繼續嚎。
叫化兒一看,自己又沒跟上節奏啊。趕緊脖子一伸,把包在嘴里的東西咽下去。
“哇~”這一聲驚天動地,把正在哭的男人女人嚇得都不敢哭了。叫化兒揮舞著手臂,跌跌撞撞向駱有成跑來,“嗚~,貴人哪,老爺子說你們是貴人啊,貴人就在我們跟前兒啊。”
叫化兒的詞匯量很貧乏,但貴在敢于用大膽而夸張的戲劇手法表達自己的情感,而且入戲非常快,與變臉如翻書的刀行相比不遑多讓。
叫化兒的速度不快,跑兩步還要停下來踮一下。十九、二十世紀曾流行一種民間街頭表演,叫跑驢,表演人身上套給驢道具左搖右擺。叫化兒雖然沒有道具,但動作很傳神,看著妖精十八怪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擺明了告訴駱有成:貴人,我是來抱你大腿的。
駱有成冷汗都出來,要讓叫化兒鼻涕、眼淚加泥巴糊自己一身,實在是大恐怖,趕忙用意念力卷住叫化兒。
叫化兒的“驢車”被踩了急剎車,動不了了。他拼命轉動眼珠,想弄清楚眼下的狀況。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想不明白的事就讓神仙背鍋好了。
“哇嗚~,老爺子你怎么沒告訴我貴人是神仙哪,神仙就在我們跟前兒啊。”
大家覺得叫化兒今天被定身的表演特別到位,紛紛放下筷子,報以熱烈的掌聲。
刀行眼力好,一眼就看出問題了。叫化兒腳尖點地,身子略微前傾還能保持不倒。他練了三十年功夫都做不到。
他看看駱有成,又看看叫化兒,心里暗暗吃驚:不愧是女神的弟弟,這一手我都看不出他怎么施展的,神乎其神。不知道小弟有什么本事,看體格是走外家路線的,不管怎樣,一會兒自己要格外謹慎。
刀行沒好氣地說:“那么多好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滾回你的座位去。”
“哦。”叫化兒答道:“可我動不了。”
駱有成撤走意念力。叫化兒說自己又能動了,歡天喜地跑回座位。居民們又鼓掌。刀老爺子今天交給叫化兒的任務,是不能讓刀把子壞好事,叫化兒覺得自己任務完成得不錯,接受掌聲心安理得,吃起飯菜格外香甜。
“別理那傻子,再來一碗毒酒。”刀行又給駱有成和石巖山續滿酒。
他手頭能拿得出來手的就只有百花釀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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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還不敢給五秒七秒這樣的正常人喝,那不是待客,是殺人。刀行說百花釀是他采集百花的花露,經七七四十九天釀制而成,再將之深埋于冰川之下九九八十一天,方能飲用。聽著神乎其神,事實是怎樣,誰也沒親見。
但百花釀確實有它的獨到之處,酒里有股奇特的花香,聞著都讓人心醉。這酒不辣喉,但含在嘴里的時候,卻有一股氣流上涌,直沖頭頂百會,接著炸裂的舒爽感會彌漫全身,人變得格外精神。當然不是真有一個氣泡在腦子里炸,那樣有幾條命都救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