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留給了我,記憶卻留給了黑女巫。或許哥哥比我更清楚。”這是女巫唯一能給出的回答。
柳瑩覺得應該想個辦法去掉疤痕。三妹身體豐盈起來的時候美得不像人,美人身上掛著疤痕著實違和。而且有傷疤沒記憶,傷疤留著沒意義。可哪里去找個整形科醫生呢?這年頭醫生是瀕危生物。一個大型定居點能找到一兩個懂醫的就要謝天謝地了。
超級博士病毒好像跟醫生這個職業特別過不去,所有的行業里,醫生的幸存人數是最少的。柳瑩是舊紀元的遺腹子(災前成胎,災后出生的人),不了解當時的情況。
江小瑜多少知道一些,她說被病毒感染的人,癥狀各不相同。有心臟難受的,有胃痛的,還有感冒癥狀的、偏頭痛的、四肢腫脹的……病例太多,總之哪里不舒服就去找對應的科室治療,沒人想到他們得了同一種傳染病。
小瑜的母親和弟弟也病了,一個類風濕,一個脊髓灰質炎。那時候生病的人特別多,掛個號都得排半個月。進了醫院,那叫人山人海,只能在人堆里慢慢擠著走。沒人做防護,包括接診的醫生。所有人都認為這些是普通病癥。
后來聽到醫院里有人喊“死人了”,這句話就像拉響了警報。先一個地方響,接著響成一片,全城在響,全國在響,全球在響。炎癥風暴在同一天對全球百億人揮出了死神之鐮。發病的人肉骨分離,幾個小時之內就會徹底化成一灘膿血。
江小瑜說,病毒里像被寫入了一個定時器,到了時間就集體發作,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醫院是重災區,沒做任何防護隔離措施的醫生是最慘的。小瑜和父親當時陪母親就診,親眼看到前一刻還好好的醫生,兩顆眼珠子掉出來,血從眼窩往外噴。小瑜的父親帶著她往外逃的時候,醫院里能站著的沒幾個人。
話題扯遠了,還是說說女巫的傷疤。
小瑜說我們有最好的整形醫生——皮皮醬。只要讓皮皮醬寄生,再割去女巫的疤痕,傷口恢復后絕不會留下一點痕跡。江小瑜和皮皮醬達魯共生了一年半,她的發言有絕對的權威。
女巫就像發現了金礦,蠟筆小新的眉毛下,兩只眼睛像金子一樣亮。她懊悔自己藏著掖著,如果早點把缺憾擺出來集思廣益,也不至于一直不敢穿泳裝。
書院有三張皮。皮皮醬達魯還在幫夏平平接三條腿,沒空。噓噓身上有個噓噓庫呴,但不敢用。噓噓庫呴到底是皮皮鬼,噓噓能壓制住它,不代表女巫能壓制。噓噓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還有一張皮在刀行身上,現在面臨生命復興公司隨時將至的報復,也不敢讓他在這時候取出來。整形的事只能緩緩。
事要緩,但方案要成形。誰來動刀?江小瑜說她練的是殺人劍,殺人殺怪快狠準,但對付一層薄薄的皮膚,沒把握不傷到里面的皮皮醬。要說書院誰使刀走的是精巧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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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屬商士隱和春風這對師徒。女巫的身子早被太監閨蜜商士隱看過,對他不抵觸不設防,于是整形大夫的人選就定下了。
心情大好的女巫穿好衣服,帶著一貓一狗一鳥、十名護衛隊員,在江二姐的陪同下,去接手黑女巫留下的“饋贈”——數千只異能獸和數百名獸奴。
只學了三腳貓功夫的柳瑩被留了下來,這位書院主母覺得自己好沒用。她跟著刀行學過一段時間的劍術,但駱有成重傷,兩年來她再也沒碰過劍。百無聊賴的柳瑩去尋她的同樣無聊的有成哥。
駱有成解決了黑女巫,就完成了此行的任務。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操勞,被人送進了一間有海濱浴場的宿舍宅著。這會兒,他正對著海潮發呆。
“有成哥,想什么呢?”柳瑩坐到駱有成的身旁,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