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員們有理由嗨。二十多年,他們只想做一件事——傳宗接代。
為了傳宗接代,他們甚至愿意變成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詭異物種。給鬼王打了二十多年的工,到頭來發現是一場空。
這些大佬把數萬數十萬人送入鬼窟,著實可恨。但想想他們卑微的訴求,似乎又很可憐。在災難前,人人都用和尚帽阻擋千萬大軍的入侵,生怕一不小心多出一個拖油瓶。現在就算派出億萬、兆萬大軍,也占領不了那一分薄田。
大佬們好不容易在一個叫陳友洛的流民身上看到了傳播種子的希望。結果這邊懷一個,鬼王偷一個;懷一雙,偷一雙;更過分的是后來居然連鍋都端走了。
再后來,他們“意外”發現了一對毛人夫婦,并發現了女毛人懷孕的秘密——“源”。鬼王這次做得更過分,直接把鍋都砸了。
一想到這事,大佬們就會恨得咬牙切齒,悔得腸子發青。如果他們早點揪出二五仔,121研究基地就不會被毀,他們現在也不必仰人鼻息。二五仔也沒好下場,那個長青首領,在被每個議員割下一塊肉后,才被賞了一顆子彈。雖不及凌遲,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原本他們還有一絲希望,武靈山里還有一窩蜂,能制造“源”。但他們沒有養蜂人,過冬的時候,兩只蜂王都凍死了。剩下不到三升的“源”,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幾個月來,他們滿世界地尋找類似螞蟻的蜂,一無所獲。仿佛這世上從未有過這個物種。聯合議會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議員們明明對鬼窟恨之入骨,但始終沒有對鬼王背水一戰的勇氣。恐怕不少人還存著僥幸心理,萬一鬼王的實驗成功了呢?萬一小魅能夠茁壯成長呢?患得患失中,議員們捱過了幾個月。
如今,一項成熟的生殖技術就擺在眼前。只要把鬼王揍出屎,這項技術就能唾手可得。他們麾下的億萬兒郎從此將有了用武之地,開疆拓土,占領一畝又一畝良田。春種秋收,收獲之后翻翻土又能耕耘。他們怎么能不開懷?
這些自視無兩的末世豪雄,如果知道鬼王、除鬼盟抑或北美的生命復興公司,都只是把他們當做工具人,或者說一把拿在手里還算趁手的刀,不知會作何感想。
第二日駱有成率隊返回,路仁清攜一眾議員,如老友惜別般,十里相送。
……
陽春三月,正是山花爛漫的時節。
瀚淞洞附近的一處山巔,站著一男二女。男人皮相不錯,五官俊朗,輪廓分明,又處在男人四十一朵花的年紀,這種老帥哥對女人有很大的殺傷力。兩個女人在他兩側,一人挽住他的一條胳膊,似乎是最好的佐證。
但他的眸子里卻有著不該屬于這個年齡段的滄桑。他的左耳廓上掛著一只如意狀的物件,貼在臉頰上,下緣延伸到下頜。既像耳飾,又像面飾。
他右側的女子,二十多歲的年紀,身穿粉色連衣裙,容貌普通,勉強能給個清秀可人的評語。
左側的女子身穿一件袒背禮服,面相妖媚,不知實際年齡。因為當事人不說,你很難說清楚一個魅存活了多少年。
她很像魅,但和魅又有所不同。她胸前兩坨氣鼓氣脹,好像在和誰慪氣,這種規模是平胸的魅不具備的。袒露的后背也沒有魅所特有的氣囊。難道這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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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的失敗品?
一男二女在觀花。觀的不是山花,而是油菜花,黃燦燦一片,鋪滿了山下的谷地。今天的天氣并不好,天空濃云密布,但并不影響三人的心情。他們目不轉睛,很享受眼前的美景。
突然,一道流光在男人的面飾上閃過,男人面色微凝,說道:
“有客人來了,我上去看看。”
右側的女子跺跺腳,說道:“真討厭,難得出來一趟,賞個花也不讓人安靜。”
話這么說,但右側的女子還是松開了男人的胳膊,向右側走出五步。似魅的女子也離開了男人,向一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