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百里
······
這首歌的歌詞內容與陳漢升現在的生活相去甚遠,但是意境卻深深地感染了他,頻繁使用數詞和重復手段,表達了人生路途之艱辛。
古今中外,背井離鄉討生活的人們,有的富足,也有的窮困,但無論是富足還是窮苦,心中的離愁卻是永遠難以磨滅的。
“好久沒去見老爹老娘了,不如連夜去看看他們吧。”
這樣一想,在洋酒后勁的作用下,陳漢升居然下意識的轉動方向盤。
突然,從側面照射進一陣耀眼的白光,“轟隆”一聲重響,陳漢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漢升,快醒醒,公交要到站了。”
迷迷糊糊之間,陳漢升被一個聲音吵醒,睜眼是耀目的陽光,腦袋是酒后的刺痛。
“媽的,下次堅決不能喝這么多酒了。”
陳漢升皺著眉頭罵道。
“昨天是高中最后一場班級聚會,大家都喝了不少,再說你情場失意喝醉也沒關系的。”
說話的是一個17、18歲左右的少年,身材微胖,膚色黝黑,他又是咧嘴一笑:“我早就勸你別和蕭容魚表白,你非要趁著高考結束嘗試一把,結果怎么樣?”
“喜歡她的那么多,你也就是一個枉死鬼。”
黑胖子幸災樂禍的說完,看到陳漢升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他還有些不高興:“說兩句蕭容魚的壞話,你就生氣了?”
“咱可是一起長大的玩伴,你和她也就做了三年高中同學,我建議把昨晚的事情當成一場回憶,讓它隨風飄去。”
看著他要一直嘮嘮叨叨下去,陳漢升忍不住打斷:“你是誰?”
“我!?”
這個少年臉色先是驚訝,然后變成了憤怒,車輛到站后,他一把拉起腳步虛浮的陳漢升下了車,大聲說道:“失戀又不是失憶,我是你好兄弟王梓博,你會不會忘記自己叫陳漢升了!”
“王梓博?”
陳漢升的確有個好朋友叫王梓博,可是他目前不在國內。
“王梓博不是在伊拉克嗎?”
“狗日的陳漢升,現在伊拉克那么亂,美國佬正準備打薩達姆,你是不是咒我早點死?”
這次陳漢升不說話了,因為他正盯著公交車站臺上的反光玻璃怔怔發呆,上面倒影的也是一個青少年,熟悉卻又陌生,嘴上還有一點毛茸茸的胡須。
天空湛藍無云,馬路還是泥土的,揚起的飛塵在陽光下一粒粒看的很清楚,路邊的理發店喇叭放肆的播放著高音喇叭。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
結合眼前的場景,再加上大街小巷播放的歌曲,陳漢升腦袋突然有點暈,這俗套的橋段終居然在自己身上發生了,突然胃里又是一陣翻涌,陳漢升忍不住走到路邊吐了起來。
王梓博也不嫌棄,走過來拍打后背安慰道:“吐完就好了。”
胃里的東西全部吐光后,陳漢升神志也逐漸清醒,王梓博現在的形象終于和記憶終于逐漸重疊。
“我們現在去哪里?”陳漢升艱難的抬起頭。
“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啊。”
現在王梓博已經不奇怪了,他就當好友的異樣來自于昨晚那場有始無終的表白。
這樣一說,陳漢升還真想起來當初自己是和王梓博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自己是普通二本,王梓博則是一本。
今年也不是2019,它是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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