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指了指門外:”牌匾不是寫著醫館嗎,當然是中醫。怎么?信不過?”
“那倒沒有。”方雨璉依言坐到了楚蕭對面,把手搭了上去,“畢竟是咱們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東西,中醫嘛,能發展那么多年長盛不衰,肯定是有其合理性的。只不過,東西是好東西,就是人不一定是好人。現在打著中醫的旗號招搖撞騙的人太多了。”
方雨璉說完,才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補充了一句:“當然啊,我不是在說你。”
無心之失而已,楚蕭倒不在意這個,擺擺手表示沒什么。相反的,因為方雨璉這番話,甚至對她有了一點改觀。
楚蕭問道:“診脈之前我先問問,您是哪里不舒服?”
方雨璉笑著盯著楚蕭,眼睛仿佛帶鉤子,一顰一笑都在勾人。她說:“你要是在不用我說的情況下能看出來,我就相信你有真本事。”
楚蕭也不再說話,搭上她的手腕就開始診斷起來。他可不能讓一個老女人看扁了,這對他來說,可是基本功。
但是與此同時,楚蕭也不禁覺得心里有點悲涼,曾幾何時,應該是每一個中醫的基本功的東西,反而成了界定一個中醫到底是不是又真本事的東西,中醫,居然已經沒落至此。
楚蕭把手搭上方雨璉的手腕,感受著她的脈象,片刻之后,楚蕭挪開了手,說道:“你……”
楚蕭看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脈象,聞所未聞,師父也從來沒有講過。楚蕭覺得非常奇怪。
在醫術這方面,他從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但是今天,他是真的捏不準了。
他重新把手搭到方雨璉的手腕上,又仔細摸了一下脈,得出的卻還是同樣的結果。
方雨璉看楚蕭吞吞吐吐,催促道:“有什么說什么就是了。”
“那我就說了,要是說錯了,您勿怪。”楚蕭先給方雨璉打了個預防針。
“你盡管說吧。”
得到了方雨璉的肯定回答之后,楚蕭說道:“您……沒有子宮。”
方雨璉眉毛一跳,顯而易見有些意外:“看你年紀輕輕的,倒是還真有一點真本事。”
楚蕭比方雨璉還意外。他真的一度以為自己的診斷出了錯。怎么會有女人沒有子宮?
先天的話,這種可能性倒也不是沒有,但是絕對是千萬中選一,概率非常之低,難道就讓楚蕭碰上了?
那如果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摘除,可能性也無非就是產后大出血,宮頸癌,等等之類的病。
方雨璉屬于哪種呢?
這可就不是楚蕭能看出來的了。或者說,就沒有什么醫生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