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立生覺得自己好像死了，身體沒有重量地在高高低低的飄浮，四周零星有點點火焰。
“我是到陰間了嗎，怎么沒見到黑白無常呢？”馬立生想著。
猛然劇烈的咳嗽刺激了他，一陣咳嗽以后，馬立生覺得自己身體穩當了，卻聽見驚喜的聲音：“二哥，二哥，你醒了。”是啟勝的聲音。
馬立生定了定神，吃力地問：“是啟勝？”
啟勝說：“二哥，是我，你醒了，太好了，我一個人可沒有辦法把你送上馬背，你現在能站著嗎？”
馬立生試了試，然后說：“沒有死，我就站得住。”然后摔倒了。
啟勝說：“二哥，那你先歇一會，我把馬牽過來，你靠著馬，慢慢上。”
啟勝把馬韁繩向前帶，讓一匹馬的前腿站到馬立生的身前，對著馬立生說：“二哥，你受受累，攀著馬鞍子，趕緊上，你攀住了馬鞍子，我就過來扶你上去。”
【注：馬立生傷重昏迷，體力衰弱，啟勝背著他就沒法把他送上馬背，而沒有馬他們今后的機動能力大受影響，所以啟勝把能找到的馬的馬韁繩，拴在一匹馬的馬鞍子處，這樣能夠連成一排，多帶幾匹馬。
但是當馬立生醒了以后，馬立生自己沒法跨上馬，啟勝如果不管馬，馬就可能躲開馬立生的攀爬。
所以啟勝才這樣做，讓馬立生有機會自己攀上馬鞍，只有攀上或者攀住馬鞍，才能去把馬立生扶上馬背。】
馬立生看了看馬鐙，勉強向前挪了挪，奮力抓住了馬鐙，然后說：“啟勝，我沒還有力氣了。”
啟勝一看，說：“二哥，抓住馬鐙也行，我就能過來，你別撒手呀。”
馬立生虛弱地笑了：“今兒個命大，沒死，你放心，我就是死，也抓住它。”
啟勝說：“我就知道二哥是這個。”說著伸出大拇指，然后急忙跑轉過來，扶住馬立生的腰，讓馬立生慢慢站起來，馬立生一邊站，一邊兩手交替抓住馬鐙和馬鞍子，直到攀住了馬鞍橋。
后面的工作，有一個困難，就是雖然馬立生已經雙手抓住了馬鞍橋，但是要想騎到馬上，必須右腳插進馬身子右邊的馬鐙里面，左腳跨過馬背，馬立生此時的狀態，完全做不了這個動作。
啟勝做了幾次嘗試，都失敗了。
馬立生開口道：“啟勝，二哥不行了，你就別管我了，趕緊回去吧。”
啟勝說：“二哥，騾子為咱們死了，蝦米和草根也死了，小黑狗子也死了，他們為誰死的，我不能把你一人撂在這里，你提提精神，咱們再使一把勁。”
馬立生又試著提了提左腿，眼前一黑，全身松了下去，躺在地上，馬立生說：“啟~~~勝~~~，二哥知~~~足~~~了，真的，讓二哥，和~~~兄弟們在一起吧，你回去給我家傳個話，就是兒子不孝......”
啟勝哭了，對著馬立生的胸口錘起來：“二哥，你不能呆在這，你是什長，要帶話，你給咱們兄弟們帶話，站起來，站起來，站起來，你想想，大哥他們還等著咱們呢。”
馬立生被錘的咳嗽起來，眼睛有睜開了一點。
啟勝忽然又笑了說：“二哥，我有個主意了，你不用攀爬，你騎到我雙肩上，我攀住馬鐙，你只要保持身體別摔下去，慢慢摸，我把你托到馬背上，然后用繩子拴住你。”
馬立生說：“好”
啟勝又扶住馬立生的雙肩，慢慢站了起來，啟勝把馬立生的雙手，又攀住馬鞍子的邊沿，然后蹲下身子，但是馬立生又晃了一下幾乎摔倒，啟勝抽出匕首，左手扶住馬立生攀在馬鞍子邊沿的手，叫一聲：“二哥，得罪了！”
然后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握住匕首尖頭一寸處，捏住刀身，避開刀刃，對著馬立生有屁股蛋子上部臀尖，右手用力，突刺一下，馬立生一個熱流從心尖透出，直升頂門，精神立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