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玄義號和漁船的逐步后退,一些小海鰍船和游艇、舢板甚至無影舟都快速向玄義號逼近,蒙元的船只也放出了一些縱火船,但是因為風力很小,縱火船運動速度非常有限。
費停山眉頭逐漸皺了起來,玄義號的視線越來越差,周圍煙霧越來越濃厚,于是他按下通話器,跟瞭望哨問:“瞭望臺,看到有什么危險靠近沒有?”
稍稍過了一小會,煒杰師傅的話音傳來:“費大人,我覺得有必要向上人發報,報告我們的情況,甚至,應當向關沖峽灣南哨靠近,我們有天蝎子,如果移動到關沖峽灣的南哨高地,如果海上攻擊力量與陸上攻擊力量相結合,勝算能夠大很多。還有,熱氣球為什么還沒有升起來?”
費停山看了一眼甲板,也按下了對講機:“現在敵人太多了,三十個發射小組都在沒命地投放火箭筒,甲板沒有地方展開熱氣球,如果要展開熱氣球,并且升空,我們沒有兩三個字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如果我們停下發射火箭筒,不小一個字,就會被追上三四十條大小船只。”
這時候,甲板上傳來噪雜的聲音:
“電死了一個,電死了一個水鬼”
“左舷船尾電死了兩個,左舷船尾電死兩個”
“沒有死,那個水鬼又活了,放箭,放箭,射死他。”
“來三個人攢射!別讓他跑了。”
這時候,米三妹嘹亮高亢的斥罵聲傳來:“拿電桿子捅他,直接捅他,照著脖子勒他,笨蛋,那么深的水里都電出來了,繼續拿電桿子電兩下,不要一直放在水里,提上來,再插下去。不然電都放沒了!”
然后米四妹驚喜的聲音傳來:“姐,楊娘娘,我電死一串,他們手拉著手呢,大男人的,真惡心。那個,慧娘,那個手榴彈扔下去,啥,你不會拉弦子?你給我......”
不一會,船上二三十個宮女,兩三個人一組,沿著船舷,嘻嘻哈哈地一邊扔手榴彈,一邊拿著探海電叉撈來撈去。
不遠處,四五艘蒙元的海船,已經展開,開始動用投石機,投石機夜里視線不好,首先投放的是點著火的稻草球,可以把軌跡非常清楚地顯示在夜空中。
煒杰師傅急切地說:“費大人,咱們的熱氣球再不升空,一會甲板如果收到攻擊,我們就沒有反擊力量了,而且現在玄義號沒有槳手,當機立斷呀費大人。”
費停山說:“可是現在敵人的床弩也很逼近呀,熱氣球如果被擊中。”
煒杰師傅說:“那就先全速后退,拉開距離,這樣熱氣球升空的時候,也會飄的更向后面,攻擊敵人的距離會更近。”
費停山一看,確實也是戰況緊急,于是拿起九頭鳥的送話器:“我是費停山,現在命令,操帆立刻全速后退,宋慶立刻組織熱氣球升空,米三妹,回來給上人發電報。”
鷹嘴巖大本營,肖兵把電報紙拿給林夕:“上人,玄義號急電。”
林夕也不抬頭,只是說:“念。”
肖兵念到:“報告鷹嘴巖,玄義號遇敵圍攻,擬升熱球,迂關沖峽灣南哨,求天蝎援”
林夕問:“涂元帥怎么看?”
涂熙才說:“讓天蝎子到關沖峽灣南哨,給玄義號支援,再升空一只熱氣球,基本能夠打擊三里以內的攻擊,實際上關沖峽灣里面整個都在我們的覆蓋范圍內,這樣我們就可以給予玄義號庇護。費停山可能有些冒進了。”
林夕嘆了一口氣:“畢竟是五十萬的大軍,短期之內,我們沒有完全消滅的力量,你們安排吧,無論如何,玄義號不能有失,不然對士氣影響甚大。”
涂熙才說:“是,職部這就去安排。”
林夕讓小兵點起一個香爐,不一會兒,龍涎香的氣味淡淡地蔓延開了,林夕站起來,走了幾步,對姜臣說:“姜主事,如今崖山就要全面光復了,作為民部的主事,你有什么想法?”
姜臣連忙站起身,林夕按了按姜臣的肩頭:“坐吧,無需客套,咱們以后人口、民生、稅負、勞役,可都在你民部的肩上呀,責任重大,說說看。”
姜臣看著林夕的眼睛,并沒有審視的意思,當下心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