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
“杜別駕,你好大的威風,方才走馬上任,就不問青紅皂白責罰同州的官兵,你當真以為可以無法無天嗎?”
聲音剛響起。
周圍的百姓們全都面色大變,紛紛往后退。
“是姜牛!”
“姜牛來了……”
大家小聲議論道,提到這個名字,沒有人不害怕。
同州司兵姜牛,大腹便便,帶著三個全副武裝的官兵,緩緩走到了大堂之上。
姜牛憤怒地看著杜荷。
杜荷問道:“堂下何人?為何大呼小叫?”
姜牛怒道:“杜荷,你為何不問青紅皂白,將守城的官兵吊在城樓上,又為何擅作主張,責罰守城的官兵?他們犯的什么法,就算犯法,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別駕來處罰,刺史大人還沒有說話呢。”
杜荷問道:“本官再問你一句,你是何人?”
“我乃同州司兵姜牛,統領同州各縣的防衛等,張大拿乃是大荔縣城的守城官,你為何要將他抓起來毒打?”姜牛氣勢逼人地問道。
這家伙看上去胖胖的,年輕時卻是當過兵,氣勢不同于常人。
杜荷摸了摸下巴,突然冷笑道:“司兵?一個小小的從七品,也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本官雖是同州別駕,卻也是陛下欽封的鄠邑縣侯,正四品,你見了本官,不見禮也就罷了,還敢大呼小叫,真是豈有此理,來人,把他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讓他知道什么叫禮法!”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司兵進了別駕,甚至是同州刺史,也不必行禮,但若是對方有爵位在身,那就大不一樣了。
爵位,乃是貴族的象征,也即是高人一等。
“啊……我……”
姜牛怒氣沖沖趕來,竟是將這件事給忘了。
別說一個縣侯,就是一個縣男,也要見禮啊。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人按倒在地上。
一個粗狂的漢子舉起板子,就要落在姜牛的屁股上。
這時,門口響起一道喊聲。
“侯爺,板下留人!”
眾人扭頭一看,只見同州司馬竇先仁領著大小官員足有二十人,急匆匆走進來。
竇先仁上前,給杜荷和尉遲恭見禮,隨后說道:“侯爺,姜牛乃是一介粗人,侯爺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我看,這板子就不必要打了吧!”
“你說不打,就不打?”杜荷問道。
竇先仁微微一笑:“希望侯爺給我一個面子,這里畢竟是同州!”
他在提醒杜荷,這里是同州,不是長安,由不得杜荷胡鬧。
杜荷冷笑:“給你面子?那本官的面子往哪里放,打!”
砰砰砰。
“啊……”
姜牛慘叫連連。
二十板子打完,姜牛直接暈了過去。
竇先仁等人的面色,跟吃了死耗子一般的難看。
他沒想到,杜荷做事,竟然如此武斷,絲毫沒有給他面子的意思。
他心中恨恨地想到,杜荷啊杜荷,原本還想給你一條活路,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竇氏無情了。
竇先仁對杜荷已經動了殺心,他終于支持竇艾偉之前派人截殺杜荷的做法了。
這時,杜荷看著竇先仁,問道:“竇司馬,本官今日走馬上任,初來同州,本想找你敘敘舊,聽聞你病得嚴重,上吐下瀉,腳底長濃,頭頂生瘡,十分危急,可現在看來,你好得很吶。”
尉遲恭忍不住,噗嗤一下大笑出來。
百姓們則是紛紛側目。
杜荷這家伙,罵人太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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