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杜荷大吃一驚,“全都不走了?竟然要留下來?如此說來,豈不是本少爺的十二萬貫白白溜走了!這幫家伙,實在太可惡了,到手的錢,怎么就飛了呢。”
杜荷很不理解。
長安多好啊,有吃有喝,逍遙自在,還沒人管,而鄠縣這等貧困之地,連個像樣的風月場所都找不出來,又有什么意義?
長孫紅從這幫家伙,為何不走呢?
張儉無奈地說道:“少爺,你說這幫家伙是不是傻了?不然怎么不回長安呢,按說這些人拿出一萬貫,不成問題啊!”
杜荷一揮手:“不回就不回吧,如今鄠縣百廢待興,正是急著用人之際,先觀察幾天,能用的就留下來,不能用的,就想辦法讓他們交錢走人,走吧,如今一百多號人呆在縣衙,也不是個事,得趕快將房子搭建起來才行。”
“是,少爺,我這就去安排。”
張儉轉身便去安排。
不多時間,一百多號人,全部被帶到了縣衙后面。
縣衙后面,乃是一條小河,這條小河蜿蜒從鄠縣縣城之中流過,滋養了這座城市的百姓。
縣衙和小河邊,便有一塊平整的地,有后世兩個足球場差不多大小,約有15畝。
這塊地,原本是仇萬嘉拿下來的,此地被這家伙打造成了綠樹成蔭的好地方,眼下,卻是被杜荷命人將樹全部砍了,將溝壑給填了,假山給推平了,成了一塊寬闊的平地。
吃過早飯,眾人便在馬周的帶領下,來到空地旁。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要做什么。
這幫人,全都是杜荷從六部要來的,有退役的士兵,有搞法律的官員,有專門研究禮法的,也有不少是工部的能工巧匠,可自打大家來到鄠縣,擠在狹窄的縣衙后院,早就不耐煩了。
馬周笑瞇瞇地對眾人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想必大家住在縣衙,屋子狹窄,人多嘴雜,多有不便,杜荷體諒大家難處,所以,今日親自帶領大家建造房子,日后,此處便是大家的居所……”
“什么?讓我等自己建造房子?”
“開什么玩笑,本官手無縛雞之力,連木棍都扛不動,如何能建造房子!”
“杜荷是不是瘋了,竟然讓我們去建房子?”
大家滿是不可思議。
這些人,以往可都是朝中官員,向來養尊處優,要說到造房子,那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
因此,聽完馬周的話,大家都開始聒噪起來。
這時,只聽有人喊道:“縣令大人到!”
眾人扭頭,便看見杜荷穿著一身干練的短打,緩緩朝這邊走來。
杜荷瞥了眾人一眼,說道:“諸位,我知道,你們以前都是朝中官員,向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優越的生活,可惜,你們運氣不好,到了鄠縣,鄠縣乃是本少爺的地盤,從今日起,一切本少爺說了算,本少爺與鄠縣百姓約法三章,第一條,便是鄠縣不養閑人,自然包括你們在內,想吃飯,就要干活,想有住所,就要自己動手……爾等,可有異議?”
“我反對!”
“杜荷,我等都是朝廷官員,是要造福天下百姓的,是為民謀福的,男子漢大丈夫,學了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豈能如賤民一般建造房子,那要工匠干什么,杜荷,我要去彈劾你,陛下讓你到鄠縣,乃是讓你解決百姓吃飯問題,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可是你不務正業,竟在此帶著大家造房子,置百姓生死于不顧,真是豈有此理,簡直有負皇恩,我要彈劾你……”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站出來,厲聲指責起來。
杜荷眼睛微微瞇起:“你是何人?”
這男子便是從長孫紅從等人身邊走出來的,正是十二個二世祖之一。
男子昂起高傲的腦袋,得意地說道:“吾乃戴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