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狡辯道:“劉先生,這不是我們的錯,這都是魏三少爺讓我們做的,魏三少爺最近又有了新的研究進展,他吩咐過,豬食要在熱的時候吃才有營養價值……”
劉先生收起匕首,冷笑道:“魏叔琬那廝,也懂喂豬?笑話!”
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一旁的魏徵聽到魏叔瑜三個字,卻是趕緊別過頭去,表示自己沒有這個兒子。
眼看劉先生轉身要走,李二突然喊道:“劉先生留步。”
劉先生這才轉過身來,看見李二,卻是一下愣住。
半晌,劉先生顫抖的聲音響起:“陛……陛下……”
嗯?
李二呆住。
文武大臣們也有些傻眼。
這個邋遢無比的家伙,竟然認識陛下?
卻見那劉先生突然大聲哭道:“陛下,我……臣,臣是劉修啊!”
旁邊的杜荷問道:“劉修是誰?”
李恪搖頭:“老師,這養豬場姓劉的有幾百個,我也不認識。”
杜荷:“噢!”
魏徵突然蹭蹭跑上前,一把抓住劉修的手,激動地問道:“你是御史劉修?”
“是我啊,大人,我做夢也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大人,還有陛下……”劉修竟然哭了。
御史劉修,之前因為在朝中帶頭彈劾杜荷,撞在了李二的怒火上。
李二一怒之下,讓他來鄠縣看看杜荷養豬是怎么回事。
劉修來了之后,卻是直接被抓到了養豬場來養豬。
一晃,大半年時間過去。
他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至于李二等人根本認不出他來。
“劉卿家,你辛苦了。”李二感慨地說道。
劉修恢復了一下心情,搖搖頭:“陛下,臣養豬一月有余,卻是投身到豬的疑難雜癥研究之中,如今也算小有成就,還招手了數十名弟子,卻也樂在其中!”
“哦?”李二好奇地問道,“劉卿家難道不記恨杜荷嗎?”
劉修笑了:“臣不敢,也不愿,鄠邑縣公發展養豬,說小了,乃是為了讓鄠縣百姓能吃肉,說大了,卻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關乎大唐的社稷興盛啊,而且,縣公對我有再造之恩,我怎敢記恨他。”
“這又是怎么回事?”
“陛下有所不知,臣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從一本《養豬入門手冊》開始的,而這冊子,卻是縣公所寫。”劉修解釋道,“如今,臣帶著弟子們,已經連續攻克了以往無法治療的三十六種疾病,以前,十頭豬從小到大,能活下來三頭就不錯,如今養豬場的豬,卻是能活下來八頭左右。”
眾人震驚不已。
李二捋了捋胡須,說道:“如此說來,這養豬場,倒是不簡單,去把魏叔瑜、魏叔琬叫來,他們不是負責養豬嗎?朕倒是要看看,這養豬有了什么名堂!”
魏徵急忙喊道:“陛下不可。”
“哦?魏卿家這是為何?”李二扭頭看向一臉焦急的魏徵。
魏徵瞪了杜荷一眼,氣呼呼地說道:“陛下,這養豬,著實沒有什么好看的,如今已是黃昏,不如早點回鄠縣吧!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明日一早到鄠縣向陛下稟報便是。”
魏徵正是因為周圍人群聚集,不想讓魏叔瑜和魏叔琬過來丟人。
堂堂御史臺,兩個兒子竟然在此養豬,事情好不容易被人淡忘,如今卻又要被提起,他的心很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