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就會彎腰低頭。
看來是長時間做奴才做慣了。
這是一個老者。
杜荷問道:“你想清楚了?”
老者說道:“草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杜荷問道:“你是樊兵兵手下第一心腹,你為何要背叛他?”
這老者,正是著名布匹商人樊兵兵手下的心腹,老秦。
老秦說道:“我為樊氏布行勞苦一輩子,為樊兵兵做了許多事,但從未得到過他的賞賜,就因為我是他府中的下人,我立功的時候,他只是夸獎我幾句,而別人立功的時候,卻能得到賞賜,甚至能做布行的掌柜……我已經年歲大了,可是我還有兩個兒子,他們都很聰明,本來可以讀書做官的,哪知道樊兵兵認為我兩個兒子也是他的家仆,我可憐的孩子,七八歲就在樊氏布行做活,直到現在,也沒積攢了幾個錢,我已經過不下去了,我不想讓我兩個兒子也伺候樊兵兵一家一輩子……”
“說吧,你有什么條件?”
“草民想,那賞賜,能不能多給一些?”
杜荷站起身來,說道:“本少爺給你五萬貫……五萬貫,足夠你一家老小在離開長安,到其他地方隱姓埋名過活了。不過,我需要樊兵兵偷稅漏稅十足的證據,你明白嗎?”
老秦點點頭:“草民明白!”
說著,他往外面招了招手。
頓時,有兩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抬著一個箱子走進來。
那箱子沉甸甸的。
老秦指著箱子說道:“縣令大人,這些,都是上個月樊氏布行的賬冊,這賬冊乃是真實的,與此前交給賦稅局的那本,完全不一樣。”
不等杜荷說話,戴金云便迫不及待地沖上去將箱子打開,隨便拿出一本賬冊,仔細翻閱起來。
半晌,戴金云驚訝地說道:“老師,這果然是樊氏布行的賬冊,而且是最原始的賬冊,上面還有各個鋪子的掌柜的簽字,樊兵兵也在上面簽字畫押了,有了這賬冊,樊兵兵將無處可逃。”
杜荷點點頭:“老秦啊,你就帶著你兩個兒子暫時住在縣衙把,等樊兵兵的事情了結,你們的獎賞就可以到手了。”
老秦卻搖搖頭:“縣令大人,我有個請求。”
“哦?”
“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我想看看樊兵兵是怎么完蛋的。”老秦態度堅決。
“也好!”
杜荷點點頭,吩咐道:“金云,立即召集人手,本少爺要親自去會會樊兵兵。”
……
樊氏布行。
院子里。
樊兵兵來回踱步。
不多時間,一個青年走進來,說道:“爹,都辦妥了。”
“上個月,所有的賬冊都已經燒毀了嗎?”樊兵兵問道。
青年點點頭。
樊兵兵大松一口氣:“如此最好,誰能想到,朝廷非但沒有制止舉報制度,反而默許了,若是那個不怕死的去舉報咱們,到時候只怕會有麻煩,杜荷已經知道我羞辱他兩次,他斷然不會放過樊氏布行,而今,所有真實的賬冊全部銷毀,就算杜荷親自到樊氏布行來,也發現不了什么,為父也就不必怕他了。”
青年說道:“爹,此事我已經辦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對了,”樊兵兵突然想起什么來,急忙問道,“老秦呢?為何今早不見他的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