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連忙退后兩步,也在兩個兄弟身邊并排站好。
郭信玩心大起,板著面孔道:“你們三個知錯了?”
年紀最大的郭守筠帶頭道:“回二從兄的話,我們知錯了。”
郭奉超緊隨其后:“我也知錯了。”
定哥兒連忙跟上:“二從兄,我也錯了。”
郭信繼續沉著聲音問:“那你們說說,錯在哪兒了?”
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又是大哥郭守筠先低頭道:“我們在二從兄的院子里玩毽子……”
郭信故意逗他們,就接著問:“嗯,還有呢?”
這下沒人吭聲了,遲疑一陣,郭奉超忍不住跳出來道:“都怪大從兄把我們鎖在院里讀書太過無聊,我們才逃出來的!二從兄要罰我們便罰吧,可不要告訴叔母!”
郭守筠和定哥兒在一旁攔也攔不住,見郭奉超已經說了出來,也只好原地等著郭信發落。
郭信沒想到自己還真詐出來三人犯了錯,見兄弟三人局促不安的模樣,心下感覺好笑,于是招呼三人過來,解開身上的綁帶,將胸甲和肩甲放在郭奉超和郭守筠手上:“就罰你們去把甲胄搬我屋里去。”
見兩個哥哥呼哧呼哧抱著甲片去了,定哥兒又緊張起來:“二從兄,那我呢?”
郭信見定哥兒還是當初那副怯生生的模樣,摸了摸他的腦袋:“定哥兒搬不動那些,給我講講最幾個月你們在府中都做什么了?”
于是定哥兒一五一十地將四個月里的所見所聞都講給郭信聽,原來郭威忙碌軍事,三兄弟便都由張氏攜帶,偶爾才讓郭侗教三人讀書。
“這么說,你們三個都不愛讀書?”
定哥兒搖了搖頭:“大哥最愛讀書,都是二哥說無趣,要來二從兄的院子耍耍……”
郭信頓時感到無語:“為什么非是我的院子?”
定哥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因為二從兄院子里沒人呀!”
這時郭奉超與郭守筠也喘著粗氣回來了,郭信見狀,拍拍他們的肩膀,用長輩的口吻道:“你倆這身板可得多練練才行,否則出去誰能看出是咱們郭家兒郎?”
郭奉超心直口快,隨口反駁道:“要說身板,大從兄的身子還沒我好呢。”
郭守筠見郭奉超剛開口就急忙用胳膊頂了頂他,卻還是慢了半拍。
郭信聞言也是一愣,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揮手道:“我要去拜見母親,你們三個也跟我一起來。”
三兄弟當即哭喪起一張臉,郭信見狀有些奇怪,張氏向來對自己溫柔體貼,難道還有嚴母的一面?
他隨即挨個摸過三人的腦勺,笑著道:“放心,我就說路上遇著你們,逃出來的事不會告訴母親。”
三兄弟這才欣喜過望,緊緊跟隨上郭信的腳步。
郭信帶著三個跟班前去拜見張氏,感受到堂弟們對自己的親近信賴,不禁感覺暖暖的溫情正在心頭流動,就連一直惦念不下的戰事,一時間也仿佛成為了遙遠的記憶。
郭信不經意間抬頭,突然瞥見角落里那棵梨樹的枝葉間,原來還留存著一朵乳白色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