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小小的問題,李世信笑著擺了擺手,帶著安小小直奔保安處而去。
聽到有動靜,墓園保安處一個端著搪瓷的中年人沒等到師徒二人走到近前,便率先從保安處的小屋鉆了出來,看到站在老墓園區前的李世信二人,高喊了一聲。
“什么事兒?”
李世信微微一笑,迎上了前去:“勞煩,我們過來給先人斂骨。”
聽到有人想要斂骨,保安見慣不怪的將手中的筷子插到了搪瓷盆里。
“這邊挺多的墓都時間長沒人掃了,且不太好找。也不是說你們這些家屬,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
嘟囔了一句,保安回身拿出了一個看起來頗有年頭的登記簿:“叫什么名兒啊,哪年葬進來的啊?”
“不用麻煩了。”李世信擺了擺手,抬手一指山坡上那唯一一顆還算得上茂密的大樹。
“那在那顆樹下,當初我自己埋的。”
聽到李世信所言,保安擰起了眉頭。
“嘿,可這稀奇了。蹭吃蹭喝的見的多了,蹭墓地的我活了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見。殮骨收費啊,兩千。”
面對保安的吐槽,李世信從兜里掏出了一沓紅票子,塞到了保安的手中。
“勞煩老弟給我準備塊干凈布,一把鐵锨,要是有斂骨盒再給我來一副。”
看著李世信一臉淡然模樣,保安嘶了口氣,將手里的票子揣進了兜里。
“等著。”
一個多小時之后。
“老師,這就是師公?”
看著大樹下的李世信將最后一塊遺骨小心翼翼的收斂到鋪在一旁的白布之上,安小小看著那并不高大的骨架問到。
“對,這就是你師公,孫仲井。小小啊,跪下磕頭。”
“嗯!”
隨著李世信的囑咐,安小小一條長腿退后一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對著那腿骨肱骨斷成兩截,三根肋骨也都斷了茬兒的遺骸,叩拜了下去。
“師公在上,不肖徒孫安小小敬拜。師公,我和師父接您回家!”
隨著安小小叩首,李世信也對著骸骨屈下了膝蓋。
對著潔白的紗布上那一具森森白骨,李世信微微一笑。拿起了爛成棉絮狀的衣服中,一塊表明死者身份的,用塑料布包起來,但也已經變得斑駁的紙片。
紙片上大部分的字跡都已經難以分辨,被水汽侵染的四圈都黑乎乎一片。唯獨中心的位置,還能依稀可見兩行大字。
“吾師…仲井…眠于此,七…六月……”
下午。
將遺骸重新安葬妥帖的李世信,帶著安小小到了戲園子。
孫連城這個急性子,已經將大部分的東西規整完畢,等待裝修了。
”師叔!”
看到李世信進門,孫連城忙迎了上去。
“我還以為您今兒不來了呢!”
望了望已經收拾好了的戲園子,李世信呵呵一笑,從兜里掏出了一片紙遞給了孫連城。
“這不是想著馬上裝修嘛,既然決定落在這里,打算做塊話劇團的牌子。我這沒熟人,想著勞煩你幫幫忙,找個人做塊招牌。”
“就這啊?”
孫連城接過紙條,樂了:“這點兒小事您還用親自跑一趟,打個電話不就完了嗎!呦,紅旗話劇團,李世信話劇工作室......呦,師叔,您這話劇團名字可夠復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