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久邇宮捻彥回頭看時,便看到筱冢義男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扶著護欄的雙手更是在微微的顫抖,看樣子氣得不輕!
當下東久邇宮捻彥訝然說道:“筱冢君,你這是……”
話說到一半,東久邇宮捻彥突然反應過來,失聲叫道:“筱冢君,支那軍炮擊的位置該不會就是你們工兵第十聯隊挖掘地道的位置吧?”
“殿下,你猜對了!”筱冢義男咬著牙說道,“就是如此!”
“八嘎!”東久邇宮捻彥色變道,“也就是說,鐘毅早就識破了?”
“哈依!”筱冢義男一頓首說道,“如果卑職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早就識破了!”
“可是,卻等到今天才終于動手!因為今天,你們工兵第十聯隊就要完工了,鐘毅選擇在今天動手,就是為了讓筱冢君你還有你們工兵第十聯隊品嘗到在勝利到來前夕卻慘遭失敗的殘酷滋味!”東久邇宮捻彥凜然道,“鐘毅此人,這是殺人誅心哪!”
“哈依!”筱冢義男再一次頓首,心下卻苦笑,你能不說出來嗎?說出來了,就顯得我筱冢義男像一個白癡似的,被鐘毅玩弄于股掌之間!
下一刻,筱冢義男感到喉頭猛然涌起一股咸腥!
但是筱冢義男卻把這股咸腥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但是筱冢義男的臉色,卻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當下東久邇宮捻彥關切的道:“筱冢君,你的臉色很不好,沒事吧?”
“沒事!”筱冢義男強自支撐著搖搖頭,又接著說道,“殿下,我們下去吧。”
“也好。”東久邇宮捻彥聞言輕輕頷首,示意氣象觀測隊將探空氣球降下去。
……
一回到地面,筱冢義男便領著東久邇宮捻彥直奔地道口而來。
兩人趕到地道口之時,第十師團野戰醫院的醫務兵正往外抬一具具的尸體。
這些尸體都光著膀子,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兜襠褲,而且身上沒什么傷痕,但卻有大片大片的烏青,一看就是被壓死的!
第十師團的參謀長堤不夾貴已經先趕到。
看到東久邇宮捻彥還有筱冢義男,堤不夾貴便趕緊迎上前來。
“殿下,師團長!”堤不夾貴重重一頓首,接著說道,“支那軍的炮擊來得非常突然,工兵聯隊的官兵根本就來不及撤出地道,所以……”
筱冢義男擺擺手,沉聲問道:“救出了多少人?”
堤不夾貴語氣沉重的回答道:“由于地道大面積塌方,致使營救十分困難,直到現在為止,只挖出來不到兩百人!而且,全都已經為帝國捐軀了!”
“八嘎,牙魯!”聽到這話,筱冢義男喉頭便再一次涌起強烈的咸腥之味,而且這次再也壓制不住,當下噗的一聲噴出老血,整個身體往后就倒。
“師團長!”
“筱冢君!”
東久邇宮捻彥和堤不夾貴趕緊搶上前,扶住筱冢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