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振啟保持鎮定,也朝洪元征道:“洪哥,鹽湖這邊民風彪悍啊,我知道這潭水很深,所以這次過來是要實地考察一番的,光一個礦準證,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投資的唯一依憑,我們三方總計投資要過億的,真不是小事,另外,我表弟的意思,是要決定投資之初,三方將各自的資金打入一個新開的共同帳戶,對資金的使用情況大家都能進行監管,洪兄你以為呢?”
“這……振啟啊,之前我們不是這么說的吧?你這是不信我嘍?”
洪遠征臉色微沉。
“洪兄,談不上誰信誰的問題,大家一起投資,一起監管,你覺得有問題?”
“這個……沒問題。”
洪遠征被這句話問住了,他能說有問題嗎?他能說‘我自己監管,你們不用插手’的話嗎?人家又不是傻子。
對面的林楓只是微笑,一個人點了短紅72s抽,目光淡淡望著洪遠征的‘表演’。
表弟譚振啟還是很聰明的,自己一句話就把給點醒了,到底是一家人,自己話風一轉,他跟著就拐過彎兒了,真不愧是信任有加的表兄弟啊。
譚振啟的腦瓜子在年輕一輩中算出色的,這兩年在公司也鍛練的不錯,察顏觀色轉風向,做的是滴水不漏。
只是,洪遠征郁悶了,本來認為大肥羊送到嘴邊了,今夜一頓酒灌下去,礦準證一拍,他們還不趕緊把款子過了帳啊?只要款一上帳,保證讓他們再找不到‘忙’的要死不活的自己,各種借口可以把他們打發,再叫些人帶他們去老山玩獵,再出點獵狩中的意外,嘿嘿,那基本就沒什么事了……當事人沒了,帳還誰認啊?
可初一見面,姓林的一句話就把洪遠山近一年的策劃給撕碎了,他感覺心臟有種裂疼啊。
瑪的,這小王八旦賊一樣精啊,哪看出我有問題了?
其實昨天林楓病了之后,就產生了一縷不祥之兆,躺在床上給爆牙蘇去了個電話,‘你下車在寧遠這邊活動,以外來戶的身份打聽在這邊開礦的流程是怎么個情況。’
有些事總要搞清楚了,不能聽人家說啥就是啥,本地人糊弄你外地人還不好糊弄啊?所以你最好是留個心眼兒,別認為人心都善,不會騙你什么的。
在沒有收到爆牙蘇的匯報之前,林楓暫時以旅行者的身份在這邊玩下,投資什么的暫時擱置,我的錢也不是刮風逮來的,豈能隨便瞎投入?
“嗯,兩位遠來是客,今兒不談這個,我都安排好了,進寨子去,吃最地道的鹽湖西北羊!”
羊宴在這邊很盛行,吃出好多花樣兒來,保證你能大享口福。
不過,林楓既然發現了一些問題,那就要和這位保持一下距離。
譚振啟也正望向林楓,等他拿主意呢。
林楓果然笑著拒絕了,“昨天我就感冒了,在寧遠耽誤了一天,這邊的天氣,比我們那邊要冷的多,我也是大意了,穿的少出去遛了一彎兒,回到車上就趴下了,羊肉發,我還不敢吃,另外還想去市里遛一彎兒,既然來了,總要看看嘛,今兒就不打擾洪哥你了,明兒我們再聚……”
“那,你多休息一下,這邊天氣是變的快,這場雪之后溫度驟降,往年是沒這么冷的,那明天你們直接入寨吧,我給大家接風洗塵!”
哼,入了我的寨,你們再想離開就難嘍。
洪遠征心里暗暗發著狠,這趟事必須得擺平了,一年的心血豈能白費,大不了,來硬的唄。
他下了車,上了路邊自己的霸道普拉多,陰沉著臉對司機說,“回去……”
“征哥,怎么著?對方不給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