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納了悶,他陸航是你最稀罕的一個連長了吧?我怎么從你身上就沒看出過稀罕樣兒來呢?”
“糾正你一下,我從沒稀罕他這個連長,只是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
“哎呀我天,跟你說話真累得慌,腦仁疼。你還是繼續看你的三字經吧,看看那里有什么妙計能把鬼子攆出晉縣去。”
雷軍笑不再言。
這時一個通信員風塵仆仆跑進大門口穿過院子,進門敬禮然后一個信封擺在桌面上。
宋團長楞,這通信員既不是獨立團的也不是師部的,再看這信封,只有‘宋團長親啟’五個字,滿腹狐疑拆開,信封里只裝了撕開的半張草紙,字也不多:老宋,多日不見如隔三天。某月初某,本團長與護士西施結婚,如果有空必須來喝酒……
咣當——宋團長把那紙一把拍桌面上,黑著驢臉站起來,抬手指那通信員:“你滾!趕緊滾!別等老子數到三!”
那通信員嚇得訥訥:“我……能把這句話當是您給我們團長的回復么?”
那草紙立即被攥成團,直接朝通信員腦袋上撇,嚇得通信員打當即掉頭鼠竄。
雷軍趕緊放下《三字經》,到門口把那紙團撿起來,展開了定睛瞧,再回頭時,發現宋團長轉眼已經萎靡成了失敗男。
……
衛生隊,又住滿了。
不過這次沒有重傷員,也沒有腿部負傷的,凡是重傷員和不方便行動的傷員全都留在了晉縣東方,沒能帶回來,有的藏在自愿收留的老鄉家,有的藏在某些地方留人照顧就地治養,等待命運的眷顧。
其中相鄰的兩個擔架,一個躺著一連的排長鐵蛋,另一個是二連的排長。
鐵蛋是迫擊炮彈造成的破片傷,潘柱子背上是刺刀切開的開放性傷口,渾身到處刮擦傷,只能趴在擔架上。
鐵蛋立了大功,都沒聽錯,鐵蛋立了大功!
當初,精疲力竭的二連沒能趕上主戰場的遲滯戰斗,他們從始至終都在對抗行軍的疲勞,指望不上了。
然而,天黑后不久,麻木晃蕩在晉縣東部公路上的二連卻迎頭撞上了返城的鬼子車隊,轉角遇到愛!
遭遇式的撞臉,疲兵二連根本沒料到會有鬼子掉頭回城,全無心理準備;回城的鬼子根本沒有料到后面竟然也有八路,三輛摩托車五輛卡車,車里只帶著炮兵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