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說要給我五塊錢!五塊錢!”
破衣領被猛然攥緊,憋得那孩子喘不上氣,仍然死撐:“掐死……我,反正我……不值錢……五塊錢……五塊……”
黑衣人朝隊友追去的方向看看,沒興趣再折騰,掏出錢來并不細看,直接塞進了孩子脖領。
“他讓我今晚到他家取東西,然后送到長窯村,沒說送給誰,只說讓我在長窯村等兩天,早晚有人找上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
縣城偵緝隊,康大隊辦公室里,一個屬下正在做匯報:“他全招認了,而且愿意作證,這是錄的供詞。”
康大隊面泛紅光,扯過供詞一通猛看:“好!人證算是有了!真沒想到啊,居然做了這么大的孽!”
屬下試探性問:“現在……是不是可以抓了?”
“不行,只靠這陳芝麻爛谷子不穩妥。你現在就派專人把人證單獨看押起來,吃喝全要單做單送,誰見都不行!”
想起憲兵隊牢房都曾經毒死過囚犯,康大隊生怕手里這人證不小心給人滅了口。
這屬下剛出門口,另一個又匆匆進來:“有事!絕對有事!大隊長,我……你得給我派人!我要搜查他家,最好現在就動手抓人,現在他隨時可能開溜!”
……
摩托車停在了醫院大門外的街邊,看著惠子護士越走越近的潔白身影,狗漢奸扔掉了手里的煙頭。
“有進展?”她問。
“你為什么要找一個八路呢?”
“我……不知道。我……好奇。我沒見過。”
“那你覺得我為什么幫你?”
她楞,不懂他為什這么問,也不知道如何答。
“惠子小姐,我喜歡你!”
惠子護士以為她聽到了雷聲,然而天空蔚藍,面前的狗漢奸一本正經,居然開始等待答案……
有句話是‘不打不相識’,說得再文雅些稱‘化干戈為玉帛’,比如陸航和馬大個……似乎不算太恰當,再比如張富貴和林秘書,這個例子好。
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張富貴與林秘書就是從這開始的,因為羅青折騰得烏煙瘴氣,結果,最后,扮演單雄信的趙二爺稀里糊涂死戲臺上了,這倆賤貨反而屁事沒有,倒成了朋友,一起下館子,一起喝花酒,繼續發展下去難保不會一個被窩里睡女人,誰知道呢,畢竟他倆是因同一個女人看透了倒霉人生。
命運啊命運,糟蹋了多少無辜的人還笑!
林秘書不意外張富貴的到來,自從兩人‘化干戈為玉帛’之后,張富貴常來縣政府看望,理由很多,比如路過,比如借錢;而林秘書也因張富貴的關系結識了兩個太君,比如瘸子廢柴上川,比如軍妓館的皮條老板,由此成功保住了他這個秘書職位,不再遭同事白眼。如果他倆是男女,別人會以為他倆愛了,情比金堅!
林秘書親自倒了茶,擺在張富貴面前的茶幾上,一邊熱情地噓寒問暖一邊重新回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怎么,感覺你今天情緒不好?”
“知我者!這晉縣就找不出第二個!”張富貴捧起茶來品,杯又離口:“你這話就跟這茶一樣,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