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猗想了想。“橋元茂應該可靠。他這人雖然能力一般,但秉承橋太尉家風,不似陳瑀作偽,與袁將軍也一向投契。袁將軍派他去武關,自然是信得過他。至于派誰去增援,我還真不太清楚,”
孫策點點頭,又道:“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邊繼續物色合適的人選,你先行一步,趕去武關,將宛城的情況通報橋將軍,請他顧念袁將軍舊恩,務必堅守武關,等待增援。”
游說陳瑀增援武關失敗,黃猗原本覺得監軍沒戲了,突然聽孫策這么說,似乎這監軍還有機會,頓時喜上眉梢,忙不迭地答應。
孫策很滿意,著實夸了黃猗兩句,夸得黃猗飄飄然,渾身疲憊一掃而空。他進了主院,看到雷薄帶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衛士正在巡邏,還特意點了點頭,搞得雷薄一臉懵逼,不知道這平時眼睛總長在頭頂的書生今天犯了什么病,居然和他一個部曲將打招呼。
黃猗進了中庭,看到袁術的靈床,又看到一旁守靈的袁權、袁衡,想起孫策的話,連忙收起滿心歡喜,擠出幾滴眼淚,干嚎了兩聲。袁權很是詫異,難得地看了他幾眼,問起他這半天干什么去了,孫策又和他說了些什么。黃猗便把孫策打算讓他去武關做監軍的事說了一遍,最后又裝出一副不得已的模樣。
“夫人,丈人辭世,阿耀又歿了,我身為女婿本該在這里守靈護喪,奈何形勢危急,大局為重,我只能如此。這里就交給夫人了。好在有孫將軍坐鎮宛城,也不會有什么事。”
袁權聽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覺得孫策這時候安排黃猗去武關有些古怪,便想勸黃猗不要去武關。黃猗連連搖頭。他才不想給袁術守喪呢,不能飲酒,不能吃肉,不能欣賞歌舞,這種日子他一天都不想過。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理由——他不想看到袁權這張高高在上的臉,反正居喪期間也沒什么夫妻生活可言,還不如到武關去逍遙。
話不投機半句多,見黃猗堅決,袁權也懶得勸他,只是讓他自己小心。黃猗走了,袁權越想越覺得不對。她找了個理由,讓人把孫策請了過來。
“孫將軍,聽說你打算安排拙夫去武關任監軍?”
孫策點點頭。
“妾身能問一句為什么嗎?他雖然出身高第,也讀過一些書,卻不通兵事。將軍真想用他,留在身邊做個書佐也是好的,為什么偏偏讓他去武關做監軍?”
孫策訝然。“夫人覺得不妥?那倒是我疏忽了。這樣吧,我待會兒便對黃兄說,另外安排人去武關。”
孫策答應得如此爽快大出袁權意外,她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愣了片刻才說道:“多謝將軍成全。”
“不客氣。”孫策拱拱手,謙恭有禮。“夫人是袁將軍長女,又是阿衡的姊姊,我也是把夫人當姊姊看的。況且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家事,我的確不宜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