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權再次無語。袁衡卻忍不住探出頭來。“那究竟好不好?”
“當然好。”孫策拍拍手,吩咐龐統打開車門,亮出里面的陳設。與普通的馬車在車后面開門不同,這輛四輪車從中間開門,可以一眼看到大部分的承設,最先入眼的就是靠窗擺著的書案,上面堆滿了簡帛,旁邊也堆了不少。見孫策旅途中還不忘讀書辦公,袁權的不悅淡了幾分,拉著袁衡走到車前,打量了兩眼,卻沒有上車。
“這車上能讀書寫字?”
“停下來的時候沒問題,趕路的時候勉強能讀書,寫字不行,還是有些顛簸。不過這段路還好,不算太坎坷,比武關道強多了。姊姊不上車試試?我真有事和姊姊說,不跟你逗趣。”
“什么事,非要到車上說?”
孫策忽然笑了,轉身道:“士元,你下來。”
龐統下了車,孫策對袁衡說道:“夫人,你上車吧,我和姊姊說幾句話。”
袁衡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卻按捺不住好奇心,怯怯地看了袁權一眼。袁權無奈,只得點了點。袁衡歡喜不已,一躍上了車,興奮地東張西望。孫策關上門,將袁權送上她自己的車,又命人牽過自己的座騎——秦牧送的青海驄。袁權見了,連忙說道:“孫將軍,你也上車吧,如何能讓你做侍從騎士。”
“無所謂啊,我其實還是喜歡騎馬。”孫策翻身上馬,得意的挑挑眉,獻寶似的說道:“我這匹青海驄怎么樣?正宗的涼州大馬,速度快,力氣大,還特別平穩,馱兩個人都沒問題。”
袁權低下頭,腦仁有點疼。跟這人說話怎么這么費勁呢,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將軍,說正事吧。”
“哦。”孫策一拍腦袋。“說正事,我遇到麻煩了。咦,你看我,只顧著和姊姊說話,卻把張公、橋公他們給忘了。”
看著懊惱不已的孫策,袁權徹底懵了。這也能忘?她不敢怠慢,連忙重新下車,又把袁衡叫來,這才讓人去請。張勛等人已經下車等了好一會兒,只是看孫策和袁權聊得歡暢,不好來打擾,見這邊準備好了,這才并肩走了過來,躬身向袁權、袁衡施禮。
袁權一邊還禮,一邊狠狠地瞪了孫策一眼。“諸君辛苦,有失遠迎,還望諸君恕罪。”
張勛說道:“夫人言重了。我等不過趕路而已,算不上辛苦。孫將軍為荊州事日益操勞,廢寢忘食,那才是真辛苦。見到夫人,我們總算放心了。”
再一次聽到荊州的公務,袁權黛眉微蹙。“什么樣的事這么棘手,有諸君協助還解決不了?”
閻象轉身指指隨行的袁術舊部。“夫人,為袁將軍送葬的人,幾乎都在這里了。”
袁權心頭一緊,充滿歉意地看了孫策一眼。她是聰明人,豈能聽不出閻象這句話背后的含義。劉勛等袁術舊部不聽孫策號令,孫策現在麻煩纏身,他只是強顏歡笑,不想讓她緊張。
孫策攤攤手,聳聳肩,微微一笑。“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