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南頓人程秉程德樞,鄭康成的弟子。”
許劭撫著胡須,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孫策。“將軍要不要見見?”
孫策笑笑。“既然橋公和許功曹都提到此人,我自然要見見。橋公,這程秉在太守府什么職務?”
“郡學祭酒。”
孫策再次看了許劭一眼。許劭的眼神閃了一下,隨即又堅定的迎著孫策。孫策暗自嘆息。看來橋蕤做汝南太守不合適,他根本鎮不住許劭啊,被許劭牽著鼻子走。他這邊剛剛打算請張昭擔任汝南郡學祭酒,許劭立刻推薦程秉,這分明的拆臺搶位。要不然的話,他為什么之前不推薦,偏偏現在推薦?
說到底,月旦評就是民間輿論,許劭主持月旦評就是要用民間輿論左右官府的用人權,他現在又是郡功曹,公私一把抓,誰能在太守府任職,誰不能,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那些想當官的人還會在乎橋蕤嗎?
不過,你想和我玩陰的,我怎么可能讓你占了便宜去。你再有影響,你還能影響太守的人選嗎?橋蕤不稱職,老子換個厲害的,到時候連你這個功曹都拿掉。
先讓你得意幾天,等張昭回來再說。
孫策將橋蕤、許劭請上臺,問起這段時間的政務。橋蕤一一匯報。孫策在外征戰的時候,汝南正在忙春耕,一切還自順利。三關那邊發生了一點戰事,但李通守得穩當,沒讓劉勛和黃猗占到一點便宜。在許劭的幫助下,他調整了一些太守府的掾吏人選,眼下運行良好。
張纮突然開口,搶過了話題。“橋府君,整個汝南現在有多少編戶?”
橋蕤給許劭使了個眼色。許劭躬身道:“去年上計的數據是三十一萬七千八百六十五戶,一百五十七萬九千一百三十人口。”
“去前年多了,還是少了?”
“少了三萬七千六百四十一戶,十萬五千七百六十一口。不過今年應該會有增加。”
“為什么?”
“汝南原本有四十余萬戶,三百余戶口,自從鬧黃巾以來,不少百姓從賊,接連大戰,人口流失不少。不過今年有將軍坐鎮汝南,汝南沒有發生戰事,戶口自然會增加。”許劭拱拱手,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都是將軍予本郡的恩澤,我汝南士紳銘記在心,正在籌劃為將軍立碑紀功,名垂后世。”
孫策揚了揚眉。你媽的來勁了是吧?你這是立碑紀功,還是咒我早死啊?
“許君,你誤會了,我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起。僅是把劉備趕出沛國,我就欠了徐州幾萬石糧。劉備退回兗州,虎視眈眈,陳登強奪廬江,同樣不懷好意,秋收之后,必有大戰。這糧餉可要提前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