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敗仗是個技術活,比打勝仗還難,一般人還真干不了。”孫策轉過身,笑瞇瞇地看著諸將。“不僅要敗,還要敗得像,損失又不能太大,尺寸要掌握得確到好處,很考驗將領的指揮能力。”
還是沒人說話。
“看來只有我自己來了。”孫策拍拍欄桿。“這件事我的確比較有經驗。”
親衛將郭暾苦笑道:“將軍,這種事怎么能讓你親自上陣,還是我來吧。我安排一營攻擊,甘都尉配合我們就是了。除了將軍的義從營,也就是親衛營能擔當這個任務,其他的不是騎兵就是新整編的人馬,根本不能打。”
楊修“噗哧”一聲笑了,把臉轉了過去。
甘寧眉頭微挑,咳嗽了一聲。他又不傻,當然知道郭暾在說誰,孫策麾下除了親衛營、義從營,就是他和二百西涼騎兵是新加入的,這種情況下不可能讓騎兵上陣,剩下的就是他了。新來的,他承認,說他不能打,他不承認。
“將軍,既是水戰,還是由我們承擔比較好。別的不敢說,這個我們擅長。”
孫策打量著甘寧。“興霸,我知道你能打,但這次任務是詐敗,你擅長這個嗎?損失大了可不行,我還指望著你手下這些人做水師的骨干呢。”
甘寧很開心,拱拱手。“將軍,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孫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甘寧是新人,的確也需要一個表現的機會。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郭暾等人都是跟著他一路走過來的,現在也不過是校尉、都尉,甘寧寸功未立,他就許了他一個伏波都尉,將來真有了水師,還要變成校尉,沒點功勞怎么服眾。他如果過于偏袒甘寧,其他將領會有意見,甘寧也無法自處。
偵察完畢,孫策退回大營,隨即安排任務。由甘寧作為前鋒,負責試探性攻擊并詐敗,并保持對牛渚磯和牛渚大營的壓力,扼守江面,切斷周昕與江北的聯系,其他的船只后退,準備接應程普過江,包抄周昕后路。
諸將領命而去,各自準備。
夜幕降臨,明月初升,水陸大營燈火點點,映在泛著銀光的江水中,宛若繁星點點。孫策坐在樓船上,看著遠處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牛渚磯,忽然想起一件事,詩仙李白好像就是死在這里的,他還寫過一首《望天門山》,而天門山就在他的身后,也就是東梁山、西梁山。
“德祖,此情此景,有沒有作詩的興致?”